也是真的差,只不过二者来得总是很随机,陈风并不能预料每次是喝醉先来还是过敏反应先来。

过了一会儿陈风的朋友都看不下去,纷纷过来拦着他,还一个劲对着陈凯微笑,这边笑完了,又对着陈风正在敬酒的那桌亲戚笑,说:“叔,各位叔,他真的不能喝了,再喝该被120拉走了,他真的酒精过敏,特别严重。”

这话陈风自己说不管用,没想到朋友嬉皮笑脸地强调了几声“真的”,陈凯就信了。

是不是真信不清楚,总之挥了挥手,示意要走赶紧走。

“我真服了,你亲爹都不知道你过敏?”徐远川拉着陈风去了趟卫生间,见陈风锁骨上下脖子前后都是红疹,其它地方的皮肤也在泛红,摇头道:“我寻思这一般都是遗传啊,你妈又不酒精过敏,你打哪儿遗传来的?看得我密集恐惧症快犯了。”说完又赶紧问:“去医院看看?”

“又不是百分之百靠遗传。”陈风摇摇头,俯身用凉水往脖子上拍,眉头皱得很紧,水珠顺着他脖子上的运动项圈不停往下滴,“算了,没喝多少,免得他又说我金贵。”

徐远川说:“好在让你喝的啤酒,不然你刚才就躺道儿上了。”

陈风没心思聊这个,郑贤礼不来的话,他对今天的期待值就只剩见见老朋友这一条了,现在已经圆满达成,毕竟跟朋友找个小包间唱唱歌,或者网吧坐一排开黑,哪怕是回去什么也不干,都比假笑着面对一群不认识的大嗓门亲戚惬意多了。

原本也不会这么排斥的,主要是高考前听陈凯说“考个好学校,这样我办酒席能多叫点儿人,人多钱就多”说了太多次,这导致他走到大厅里,见到个人就觉得欠别人钱,心里膈应得慌。

“晚上还得过来吗?”徐远川把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下来,整个人的气质却没什么不一样。

陈风说:“我不知道,但是你们可以不来。”

徐远川“哦”了一声,把校服放在洗手台上,转身去上厕所。

陈风又低下头趴在台子上,耳边都是水流声。

郑贤礼就是这时候进来的,见陈风这个姿势,有些好奇地停顿了一下,接着就听见陈风说:“大哥,别光看,帮帮忙好吗?”

徐远川一愣,一转头郑贤礼已经过去帮陈风把脖子后面的头发撩起来了,于是他默默打量:身高一八七上下、气质与众不同、穿一身黑、左手戴戒指。

是了,这是陈风的暗恋对象!

徐远川一边洗手一边吹了声口哨,然后拿起校服悠哉悠哉地出去了,看样子是要把这个卫生间留给他们俩过二人世界。

陈风大概是趴累了,捂着脖子满脸痛苦地站直,没想到刚对着镜子睁开眼,就看见郑贤礼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陈风连忙回头,每个隔间的门都是虚掩的,徐远川果然早就不见人影了。

“哥。”他只得乖乖叫了一声。

郑贤礼点点头,“过敏?”

陈风摆摆手,“稍微有点儿…”

郑贤礼还是点点头,这次什么都没说。

陈风想着来卫生间也不该有别的事要做,扯了两张纸把脖子上脸上的水胡乱擦了擦就先出去了--在别人面前再怎么狂,一见到郑贤礼他就紧张,这毛病已经好多年了,不受控制,他想改都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