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贤礼留意到陈风心不在焉动来动去的模样,忍不住转头问了一声:“是很困?”
陈风一愣,随即点点头。
郑贤礼说:“靠着休息一下吧,结束前叫你。”
陈风又点了点头。
他发挥自己表演系学生的专业素养,成功地演绎了一段无声的戏。从摘下眼镜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到一个脑袋垂下来东倒西歪,接着又因为把自己惊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然后重新仰头靠回椅背上,最后慢慢睡着,一点一点地往郑贤礼肩上倒。
全程花了不少时间,期间路星洲和梁乐都被吓得喊了无数句脏话。
大概是演得比较成功,他听见齐昭侧过头来问郑贤礼:“是这电影不好看?我瞅着还行啊。”
郑贤礼说:“他最近累。”
齐昭“哦”了一声,“要不让他去车里等我们?我拿钥匙给他,在这儿躺着多难受。”
郑贤礼:“没关系,就这样。”
陈风忍得好痛苦,好歹是没笑出声。
但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真的睡着的时候,郑贤礼把手伸进了他毛衣的袖口。
他靠着郑贤礼的右肩,郑贤礼的右手一直没有动过,是左手在触碰他,大概是怕他会醒。
已经不是夏天了,穿的衣服都能挡住手腕,他不会每天都戴着手表,比如今天就没有。
他感觉到郑贤礼的手指在抚摸他手腕上那道凸起的疤,动作很轻。
他犹豫要不要假装一觉醒来,可在这件事上又实在没有勇气。
挣扎中又听见路星洲的声音,好像是在问:“你这是在搞什么?”
郑贤礼轻轻握住了陈风的手腕,说:“告别他的过去。”
路星洲:“听不懂,你神经病。”
2021-10-11 01:09:42
20.
陈风又开始失眠了,从和郑贤礼他们一起去看电影的那天开始。
他并不会睡不着,以前失眠的时候也是,到点了躺在床上,即便入睡困难也还是能入睡,反反复复做梦,梦一结束就会清醒,可梦总是做不了太久,每次睁开眼,窗外还是漆黑一片,拿起手机看时间,通常都是凌晨两三点,幸运的话,也可能会到四点左右,可他却再也睡不着了。
晚上的睡眠时间太短,白天又太忙,他最近几乎每天都处于精疲力尽的状态,黑眼圈明显、说话有气无力、走路脚步虚浮,还一直头疼欲裂。
以前每天都失眠的时候反而不会有这么强烈的不适,主要是正常的作息保持了很久以后又突然回到不健康的状态,身体就有点吃不消了。
今天刚参加完校园歌手的半决赛,十进五拿了第三名,找路星洲要的乐队新歌的伴奏,谢幕的时候还顺便给冥王星打了个广告,请觉得歌曲好听的大家关注乐队的公众号,经常有演出。
鞠完躬再站起来,就开始感觉到头晕了,可回到家又在为第二天的街头演出焦虑,早早地洗了澡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一个短暂的梦惊醒。他苦恼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刚过几分钟而已,而他的闹钟是早上七点的。
翻来覆去了十几分钟,他突然想起郑贤礼昨天买了几瓶酒放在冰箱里,他心想只喝一点点的话应该没关系吧,自己会不会过敏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有点担心不经过郑贤礼的同意会不会不好。
可实在太需要睡眠了。
犹豫了一会儿,他撑着身子爬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的玻璃门外,打开冰箱又发现郑贤礼买的酒度数不低,别说一杯下去会怎么样,他觉得以自己的酒量,一口就能趴下了。
然而这酒没顺利拿上。
郑贤礼没睡着,听见陈风开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