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们特别亲近。”可能是挺长时间没见了,一提到陆清,陈风就有很多话想说,“陆清小时候特好玩儿,有一次学校让写作文儿,标题是我的爸爸,结果他交上去的那篇标题写了我的叔叔,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说作文儿题目是不能自己改的,他就说,老师,可是我只有叔叔。老师当时可内疚,就告诉他没关系,下次再有这样儿的题目,可以在文章里面写,我的叔叔,他就像我的爸爸一样,或者写,我的爸爸,其实就是我的叔叔。”
郑贤礼没明白这个事情怎么会被陈风说得像笑话,只有叔叔不是应该难过吗。
紧接着陈风又道:“他们第二周的作业又有作文儿,标题是我的妈妈,然后陆清就按照老师教他的,写了我的妈妈,其实就是我的叔叔,老师没忍住给他叔打电话了,后果非常惨烈。”
郑贤礼原本想说“听起来你们小时候都很快乐”,但话到嘴边又想起他所见过的陈风的小时候,于是这话又说不出口。
而郑贤礼的欲言又止也让陈风后知后觉自己今天格外话痨,往常总是困扰他的紧张感好像都被郑贤礼平时自然的贴心行为驱逐干净了。
于是他问:“我是不是有点儿话多…”
郑贤礼摇摇头,“没,这样就很好。”
这句“这样就很好”让陈风一整节英语课都魂不守舍,下课铃声响起,他耳边回荡的都好像还是郑贤礼的声音。
他又是最后一个走出教室,放在门外撑开晾干的伞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好在已经雨过天晴。
徐远川非常准时地打电话来,问他下课没有。
“下了,我刚出教学楼。”
徐远川说:“那你出来吧,往侧门走,我们在外面等你,路星洲的车你认识吧?”
陈风很想懒这一下,“你们能开进来吗?侧门进来一路向左,围着人工湖绕一整圈儿,中途就能看见我。”
意料之外的是郑贤礼也在车里,陈风抓了抓头发,坐在郑贤礼身边,问这是要去哪儿。
“去Pluto,昨天不是散场了么?我跟郑贤礼去接你们,齐昭和梁乐各回各家。”正在开车的路星洲回答了,“昨天晚上我们家司机不知道怎么把我们接回去的,现在得去看看现场成什么样了。”
郑贤礼给陈风翻译了一下,“他的意思就是请我们去做免费的清洁工。”
路星洲说:“怎么了?那本来就是大家的地盘。”
徐远川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酒都是我俩喝的。”
路星洲:“不管,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
陈风正要反驳,手机就响了,陌生号码,归属地是东城。
他把手机背过来自动静音,不打算接这个电话,因为想来想去他都不记得开学后认识了哪个东城来的同学,他估摸这要么是打错了,要么是打广告的。
没过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还是这个号码打来的,陈风皱了皱眉,见身边的郑贤礼看过来,就点了接听,但放在耳边没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有些陌生的嗓音,生疏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刻意的讨好,她说:“小雨,我是妈妈,你最近好吗?”
陈风直接把电话挂了。
“谁啊?”坐在副驾驶的徐远川侧过头来问。
陈风没说话,望着手机屏幕发呆,直到这个号码又再一次打来。
“你帮我接一下行吗?”陈风把手机递给徐远川,“过去这么久了,她认不出我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