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付钱的时候,路星洲已经走过去把收款码扫上了,徐远川有一点头晕,干脆没拦,坐进车里之后才问路星洲:“多少?我回头转给陈风,让他给你。”
路星洲无视了这句话,瞥了一眼副驾驶的徐远川,问他:“你手受伤了?”
“没有。”
路星洲仍然无视,“还想喝酒吗?”
“喝。”
徐远川确实不太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看上去再阳光积极也都是五官柔和以及酒窝太深的原因,比如现在,路星洲的车停在陈风小区门口,郑贤礼刚把陈风扶下车来,徐远川就想打开车门跟着下去。
结果被路星洲一把握住了手腕,“等等,你不是要继续喝?弟弟有他照顾就行了,你跟我走。”
这个“他”指的是郑贤礼。
此时郑贤礼已经艰难地把陈风扶出了后座。
徐远川知道路星洲是陈风认识的人,毕竟上次他也一起逛了宜家,但还是有点放不开。可抬头一看,郑贤礼似乎正在犹豫是扶着陈风走,还是干脆抱起来,于是想下车的冲动又被自行阻止了。
他怕自己打扰那两位看起来正在默默发展中的人。
“我跟你走,你别抓着我,确实受伤了,疼。”
路星洲:“什么伤?我看看。”
徐远川没同意,捂着手腕低着头,用行动来表示拒绝。
路星洲只好开车。
不止手腕,从肩膀到胳膊都在疼,皮肤像被灼烧,痛感细密尖锐。
那是被针穿刺后的感觉,就算针都拔出来了,疼痛感也像刺青后持续停留。后续还会肿胀,浮出大片青紫,就是不会留疤。
沈光霁说,徐远川不够完美,所以要用一些其它的方式来弥补缺陷,比如,给徐远川设计一件完美的衣服。
他毕竟是优秀的设计师。
徐远川的身体就是立裁用的人台,皮肤就是布料,他只需要在布料上加一些点缀而已,比如绸带、薄纱,折出好看的走向,用定位针穿透皮肤来固定。
在这之前,徐远川身上打着多个绳结,挣扎不了,动弹不得,如果发出痛苦的呜咽,他就会微笑着说:宝贝,人台是不可以发出声音的。
回想起来真像恶梦。
徐远川头靠着窗,想到陈风只是沉浸在一个人陶醉的暗恋中而已,就已经被郑贤礼温柔对待了,没办法不羡慕。
“你谈过恋爱吗?”他突然这么问。
开着车的路星洲发出一声莫名的笑,说:“恋爱有什么好谈的?”
“谈过吗?”
“没…”路星洲以为自己被嘲讽了,辩解道:“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好吗?恋爱一谈,你就得围着别人转,烦死了。”
徐远川也轻轻笑了,眯起眼睛,带着点朦胧的醉意,“你说得对。”
2021-10-11 01:09:30
16.
陈风有个令人羡慕的独门绝技,就是没有宿醉后遗症,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得归结于他喝得少醉得快,通常是别人连微醺的级别都还差一点,他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郑贤礼只知道陈风酒精过敏,不清楚他的酒量能差到这种地步,把人扶上楼之后还观察了许久,最后在他的床头放了一个备用的盆,以防他半夜醒来想吐。
于是陈风一觉醒来,除了精神大好、完全不头疼,走路稳稳当当以外,还发现床头放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脸盆,以及,身上穿着郑贤礼的睡衣。
大概是陈风的衣柜分类只有他自己看得懂,郑贤礼没找到他的睡衣放在哪儿。
他发出一句小声的“我操”,然后翻身下床,把这个干净的盆放回了浴室里。
时钟显示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