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光霁好歹是人民教师,看起来也不像会无理取闹,他暗自下结论:那应该是控制欲强。
“这才是你放假不回北城的原因?”陈风皱着眉问:“他不让你走吗?”
徐远川沉默了许久,最后沉声说:“我没想过要走。”
陈风脸上写着“看不懂”三个大字,“那刚才是什么情况?你给我发那消息不正常啊,我要没来的话,你这会儿…会怎么样?”
“我的手机平常都在他手里,有消息他先看,我回复之前要先问他,这样回行不行。”徐远川说:“还好,幸运的是他记性一般,没看出来我刚才那条消息之前也给你发过。”
说来说去,还是没回答陈风的第二个问题。
秉持着“想说自然会告诉我”的处事原则,徐远川避而不提的事情陈风都没急着追问,走出集装箱,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马路和昏黄的路灯,他问徐远川:“想大醉一场吗?”
于是等路星洲把车开到陈风新发来的定位附近,陈风已经趴在桌上起不来了,徐远川单手拿着杯子,另一只手因为疼痛和怕被发现,始终没有抬起来,这时想撩开衣袖看一眼,又发现郑贤礼和路星洲正走过来。
这里是美院附近的夜宵摊,在一条宽敞的巷子里,店面老旧,水泥路面不太平坦,每一张折叠桌都透着一层擦不干净的油腻感。
这个点有很多没回宿舍的学生,也可能是从附近学校过来的,吵闹声中有不少喝醉的人,他们说话含糊不清,但又特别大声,显得陈风和徐远川这一桌有些局外人似的落寞。
郑贤礼想把陈风扶起来,徐远川忙提醒道:“他醉了,没出别的意外。”
郑贤礼皱了皱眉,“他不是酒精过敏?”
徐远川笑了笑,没回答。
他想,等陈风醒来,他得告诉陈风郑贤礼刚才说这句话的表情。真像心疼自己对象没被好好对待的样子,可他们明明没有在谈恋爱。
“先走吧。”路星洲拍拍徐远川的肩膀,想问他要不要继续喝,准备转场了。
结果徐远川脸色一变,条件反射似的整个人往后缩,酒洒了一身。
巷子里路面不平,他动作太剧烈,导致塑料凳子有些不稳,得亏路星洲手快,托住了他半个身子,不然就该摔在一地的空瓶子上了。
“好家伙,你挺牛逼。”路星洲等他安稳站起来后才松开手,一脸鄙夷道:“你是有洁癖么?别人碰一下都要回家洗十个澡的那种。”
徐远川没说话,但身上被披了一件路星洲从车上拿下来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