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贤礼看在眼里已经能感受到陈风的无助了,可陈凯却莫名暴躁起来,好像他的儿子就得像铜墙铁壁无坚不摧,这副模样让他觉得丢脸,于是没有一句询问原因和安抚情绪的话,正好听见走廊有人在找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摔门声像屋里的人欠了他十个亿,这让郑贤礼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比如不应该管这闲事,怎么还特意去告诉陈凯。
接着郑贤礼就听见了陈风的哭声,特别细微,像小猫呜咽,听得出来是不常哭的孩子想要拼命忍耐。
郑贤礼走到陈风面前蹲下,试探性地握住了陈风的手腕,见他不反抗,才继续把陈风的另一只胳膊也放下来。
-没事,想哭就哭。
他说。
隐忍的样子会让他回想起自己小时候。
就是没想到陈风会扑进他怀里哭。
那年的八月末,宋朝闻带着陆清来接陈风回北城,临走前陈风问郑贤礼,说怎么才能长到你这么高,郑贤礼说等你年纪大了就这么高了,陈风觉得郑贤礼把自己当傻子,心里有点不服气,回北城以后疯狂喝牛奶,还强行拖着徐远川和陆清一起打篮球。
可以见得这个方法十分有效。
只不过陆清和徐远川没长那么高,陈风坚持是他们买的牛奶牌子不对。
后来的几年,陈风每年假期都来南城,一开始只是单纯的因为齐昭的老师的确比他在北城的老师教得好,后来不学钢琴了,又因为心里都是郑贤礼。
2021-10-11 01:09:14
10.
迎新晚会当天,陈风穿了身白色的西装,衣服是学生会统一租来的,不是很合身。
陈风没顾得上好不好看,十月上旬气温不低,室内体育馆的后台都是在候场的人,过个路都拥挤,给他热够呛。
冥王星的群里半个小时前发了一张南城大学校门口的照片,是路星洲说他们已经到了,让陈风不用管,他们要自己逛一逛,顺便找室内体育馆在哪,陈风有点意外,他还以为只有齐昭和郑贤礼会来。
由新生表演的节目只有前三个,就是入学时艺考的前三名,陈风排名第一,就被推到了第一个上场,他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一首钢琴曲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何况一开始又不知道观众席中会多一个郑贤礼,现在知道了,兴奋感和紧张感就纠结在一起,很难分清哪个多一点。
陈风的视力其实很一般,但他不爱戴眼镜,框架的隐形的都不喜欢,不到像去看电影之类的必要时期,他通常就这么凑合着,看不清的东西根本懒得仔细去看。
今天原本想戴一次的,方便他寻找郑贤礼的位置,奈何临近下午彩排才发现日抛眼镜用完了,戴框架眼镜又不适合晚上上台表演,只好算了。于是直到表演完毕后被主持人留在台上聊了一会儿,再到回后台换了衣服,他也不知道郑贤礼他们有没有找到地方。
刚才在台上往下看,视线一片密密麻麻,他即便认为自己的脑神经中有感应郑贤礼的雷达,此时也不得不在人群马赛克中丢失了信号。
手机显示电量不足,陈风赶紧给郑贤礼发了条消息,郑贤礼回复得很快,说他们在体育馆侧门外面,陈风连忙往外走,路过侧门附近的活动室,无意间转头看了眼玻璃门,这才想起来偷跑得太匆促,忘记卸妆了。
还好不是什么大浓妆,他想:晚上灯光昏暗,应该不明显吧。
结果一出侧门路星洲就送来一句:“弟弟,这个妆好适合你啊。”说完又补充了之前有过一次的疑问:“你这个睫毛真的不是种的吗?”
“真不是…是天生的。”要不是郑贤礼在旁边看着,陈风就要打开前置镜头照镜子了,因为路星洲上次只问了他的下睫毛,他想看看自己的上睫毛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