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被白果占着，他找来一床被子，在床边打地铺。

他还不至于让未成年睡地上。

灯灭了。

窗口外的月光照了进来，泄了一地银光。

没一会儿，白果就窸窸窣窣从被子里探出头去看江肃。

借着月光，模糊只能看到床边那道身影。

“江肃，你睡了吗？”

江肃闭眼酝酿睡意，不想理他。

“江肃，江肃你睡了吗？”

“江肃你真不想交配吗？”

“江肃，好无聊啊，我们来交.配吧。”

“江肃，我们一起造龙蛋好不好？我们俩的蛋肯定很好看。”

床上的人大有一副江肃不开口，他能问一夜的架势。

考虑到对方脑子有病，他不计较，冷冷开口，“闭嘴，睡觉。”

“哦。”

白果缩回被子里。

没过一会儿，他又把脑袋伸出来了。

“江肃，我睡不着。”

江肃：“……”

白果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干脆坐起来和江肃聊天。

他趴在床边，撑着脸，翘起腿摇晃。

莹白的脚尖在昏暗的空间里轻摇。

他是真的白，整个人像是在牛乳里泡大，柔柔嫩嫩的，跟捧棉花似的。

白果说了半天，江肃还是一句话不吭。

“江肃？江肃？你睡啦？”

江肃睁开眼。

能睡着有鬼。

“……没有。”

“那我们聊天好不好？反正你也睡不着。”

我看你一个人聊得也挺好。

这几天没怎么休息的江肃，其实很困，具体来说应该是身体困，可大脑却清醒和莫名亢奋。

那股似有若无像花香又像奶香的气味，跟钩子似的，时不时在他鼻子边晃来晃去。

晃得他心里有点燥。

“江肃，你生气了吗？”

一直没有等到回应的白果探头去看人，对上一双比黑夜还漆黑的眼底，他缩了缩脖子。

江肃看他那样就想笑，这么怂的家伙，不久前还一脸正经的说要和他交.配。

小屁孩一个，什么也不懂。

他敷衍道：“没有，闭嘴。”

就是生气了。

江肃现在这样跟他妈妈一样，嘴里说没生气，其实已经生气了。

每到这时候，他爸爸那么大条龙就都会弯着腰，晃尾巴摇翅膀哄他妈妈开心。

那他是不是也要哄一下他的配偶？

想到就做。

“江肃你不生气好不好？我给你看尾巴摇翅膀。”

说着他便要把尾巴和翅膀现形。

一直吵吵的人突然不吭声了，江肃下意识看了一眼。

就见白果憋红了一张脸，呆呆地坐在床上。

纤长微弯的黑睫微微颤动，在眼窝处投下小片阴影，无害纯真。

“你做什么？”

坐在床上跟傻了一样，不对，这人本来就是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