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志偶尔会恍惚,他觉得六层02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女人,只不过他保留了一副男性酮体。
景同的腿令人赏心悦目。
他是在自己对面坐下来,周鸿志才发觉这一点。对方的穿着休闲又舒适,周鸿志每一次见到景同,他都不觉得这是景同,而是千百个住在景同身体里的不同灵魂,每一个是他,每一个又不是他。
茶几上的瓷杯散出水汽,周鸿志手掌放在上面,能感受到一层寒意。
“大麦茶,对肠胃很好。”景同叠起两条长腿,很慢地解释,“我之前在日本生活,那边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小朋友,每个人每天的必备就是加冰大麦茶,早起来一杯,午饭倒进饭里,晚饭之后再来一杯刮油腻。你可能不习惯,随便尝尝。”
他在日本生活过。
他有护照,可以留居国外,还养成了和外国人一样的饮食习惯。
周鸿志想,六层02一丁点都不像是自己,他除了从充满灰尘毫无生机的家乡逃出来,茫然闯入这座城市,就在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但是景同不一样,他在最豪华的地方有自己的工作室,双层的,他去过日本定居,还有之前,他用的那套私人定制的沐浴露,也是写满外文的牌子,他看都看不懂。
周鸿志不知道为什么只想到了一件事:“做爱么。”
景同一怔,“什么?”
“我们很久没做爱了。”周鸿志收起手掌,当着景同的面站起来,解开金属扣抽出腰带,预备脱掉裤子,“我想在你工作的地方和你做爱,一直做,不停的做,然后射到你肚子里为止。”
他自说自话,不像是祈求景同意见,就是单纯的主宰这一切。
景同从没有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做爱过。
他很不习惯:“我们可以回家做爱,这里我没试过。”
“就在这。”周鸿志也不知在固执什么,“哪也不去,就这儿。”
他的眼睛很黑,犯倔一样盯着景同,一丁点也不肯让步。
景同看了眼一口也没动的冰块大麦茶,心里隐约感知到了什么,但他却没有说。
他想,周鸿志应该已经察觉到两个人不隶属同一世界,贫富差距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他让人疯狂自大,不受理智摆布。
景同甚至觉得周鸿志此刻不是想要做爱,他只是想在自己唯一能占优势的事件上面赢回来一点面子,好让他内心稍微平衡。
“好吧。”景同摘掉到脚踝的黑色长衫,搭在椅子背上,他环顾周围,最终指着一处地毯,“在那儿。”
“不。”周鸿志不给他任何商讨机会,三两下将电脑桌上的文件搬到飘窗,扯住景同手腕将他的脸按在上面。
他很着急,不知道在急什么,急着证明自己,急着征服比他更加有钱的人,急着为他的贫穷正名。
办公桌算不上舒服,景同颧骨被硌的发红,半边脸都被冻住神经,无法产生任何表情。他的后脑勺方向刚好对着空调出风口,这样的疾风吹不了多久就得因为贪凉而面瘫。
周鸿志几乎粗暴地扒掉他的短裤,让他整个白屁股露在外边,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大掌掐住景同大腿根逼迫他分开站,当那小肉团整个悬在半空中,他终于迷途知返,迫切地拨开囊袋,在会阴处上方寻求那鲜红的湿润。
景同卑弱地出声:“换一个地方吧,我的脸很疼。”
周鸿志偏执,却不是暴君。
他寻找到一个更好的地方,扯着景同来到沙发旁边,自己坐上去,然后命令景同双肘撑地,背对着他抬起两条腿摆出青蛙的丑态。
这个姿势太羞耻了,景同尽管照做,内心仍有一丝忐忑。
他不清楚周鸿志要干什么,正因看不清,所以才感知到双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