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谢谢啦,”他关上车门,“走吧。”

“下机后有人接您吗?”

单丛霓看了眼手机:“有的,都安排了你没比我大几岁吧,叫我丛霓就行了。”

不过他还是执意叫小少爷,单丛霓随便他,等他们把东西都送上机之后,对他挥挥手。

“周二来接我噢,别忘了。”

但这个时间还是变动了。

住在酒店第二天,周日傍晚,单丛霓忽然接到黎遂青助理荀以宁的电话,让他赶快回家。

“陈管家不太好。”

她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说话十分懂得留余地,连她都直说不太好,单丛霓当场就往外跑,等不及安排直接打车去机场。

匆匆忙忙赶回去,在医院看到黎遂青的瞬间,他的心一下子凉了。

那么忙的黎遂青,居然也在医院。

“突发脑血栓,不乐观。”

陈管家有原发性高血压,已经吃药很多年,每半年都会去检查,一直控制得不错,现在却忽然脑血栓了。

单丛霓又是急又是慌,坐立不安地盯着on的手术灯。

灯灭的时候,他站起来太快,饿了一路还没睡觉,差点没直接扑地上去。

黎遂青拉住他:“慢一点。”

但不管人有多急迫,事情的结果并不会以谁的意志为转移。

那是黎家的高端私立医院,黎遂青不让他听具体的说明,他就听不到,只知道最终是因为脑疝。

葬礼那天,黎遂青很晚还没回来,他就坐在客厅玄关的台阶那儿等,直到凌晨。

“怎么坐在这。”黎遂青显然有些惊讶,随手丢了外套,问。

单丛霓撑着下巴,挂着硕大两个黑眼圈,问:“是不是因为我不在家,所以才会这样的?”

他皱眉:“瞎说什么。”

“因为是我的错,所以你才不让我听。一开始家里没人所以延误了最佳救治时间,对不对?如果我没回国,如果我在家里,就不会这样,是不是?”

黎遂青把他拉起来:“你没法未卜先知。”

单丛霓这几天一直忍着眼泪,直到现在被他轻轻拍了拍肩,终于忍不住扎进人怀里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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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整整一个月,单丛霓都打不起什么精神。

那晚在门口坐久了,着凉重感冒,黎遂青居然在家陪了他三天。

除那三天以外,每次放学一回家就得面对空空荡荡的大房子,心情更是一直好不起来。

也许实在看不下去,四月中,黎遂青说要带他去度假。

单丛霓知道他忙,而且本身也不想去,摇摇头。

不过黎遂青显然说一不二,第二天直接把他扛上了肩。

好几个保镖和佣人看着,单丛霓也管不上想别的了,脸红得快滴血,死命在他背上敲:“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到最后也没被放下来,一路给扛上了车。

单丛霓又羞又恼:“我不要面子的吗!”

黎遂青说:“小小年纪就被面子拖累,不是好习惯。”

讲是讲不过他的,单丛霓只能红着脸假装睡觉。

最近总睡不好,现在车子开得平稳,气温又舒服,装着装着,单丛霓还真睡着了。

醒来已经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巨大落地窗对出去就是海天一色的蔚蓝。

迷迷糊糊下楼,冰箱上贴了黎遂青的留言:

【醒了就过来。冲浪】

室温显示℃,天气很好,外边艳阳高照,但单丛霓仍然换了长袖的分体式冲浪服,短裤底下还穿了长打底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