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钱他是没有的,上次去了赌场以后,他和谢诩都只有固定量的零花钱了,两个人一凑,只有个零头。

“我可以找我弟弟要钱。”后来这成了谢诩的常态,但那个时候的谢诩还不太擅长这个,一讲起弟弟他牙齿都打颤,“还是找小玄最好。”

虞良谢绝了他的好意,俗话说得好,羊毛出在羊身上,他时不时拿周河的手机给自己转钱,两周就转了两千多万。

父亲的电话如约而至,甚至留了时间让他说了好多最近发生过的事情,爸爸对谢诩很感兴趣,在他告诉他对方的父亲是谢丹臣之后,高兴得都有些过于溢于言表了。

“小良交了非常好的朋友啊,真厉害。”

“那当然啦。”虞良开心地都要膨胀起来,坐在水池边晃着双腿,水花溅起来,很凉,“我有在好好努力,要成为像爸爸一样厉害的人!”

“嗯,好。”虞父发出舒心的笑声,安慰着儿子,“周先生之后,爸爸会再给你挑人的。”

“爸爸,你在说什么呀?”

“小良啊,爸爸年纪也大了,最近已经辞职了,不需要你继续留在周先生身边了。”

虞良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可是……”

可是这样一来,他对爸爸不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爸爸想……想要抛弃他了吗?就好像抛弃秀秀姐姐一样?

“没关系的,小良,爸爸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男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却压不下虞良狂跳的心脏。

“小鱼儿,大晚上的不要玩水!”

周河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虞良一怔,手机掉到了泳池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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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河就是在那天晚上发现虞良的小动作的。

他自己都觉得离谱,就像是睡死在温柔乡里太久,连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都开始变得不敏感起来。吃肉ˇ群﹐二〉三灵﹔六︰九?二%三九﹕六

他原本就没有打算过处理虞良父亲的事情,他打发给老头一个职位,也只是为了哄虞良听话,他向来对“父亲”这个角色深恶痛绝,只不过虞良还小,还抓着这种虚无缥缈的梦幻。

但纵容的结果就是,整整一个月来,虞良背着他转了20多笔账,每次都是几万到几十万美元不等,统统入了他父亲的账上。

他知道这件事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不是难过,不是他期望自己有的任何情绪。

他只是拉开窗,看见小孩穿着条短裤在踢水完,那句话下意识地就喊了出去。

他看见小孩转过头来,跟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眼眶红红的,然后很紧张地和他说:“手机,手机掉进去了,周河哥,对不起,我吓了一跳,手机掉进去了。”

他沉默了一会,就说了句:“让袁谷再给你买一个就好了,该睡觉了。”

那晚上小孩跟抽风一样抱他抱得很紧,他一晚上没睡觉。

夜晚安静的时候,什么记忆都会爬出来,让人很反胃。

他想到小时候住在那种筒子楼里,要爬楼梯上七层,有时候手里捏着很油的饭盒。

门开了一条缝,他能看见母亲和各种各样的男人上床,他们交合在一起,很丑陋,但母亲是美丽的,她叫得很开心,看见他回来了,会更加放肆一些。

筒子楼里的人说,母亲是哪家的大小姐,为了反抗指婚的父亲,非要折断自己美丽的翅膀,沦落到这种腌臜地方来。

而他是指婚对象的儿子,但母亲不愿意嫁过去,所以没名没分,只有两个家缠万贯的、名义上的父母,却过不上一天好日子。

有些时候,母亲也会把他推出去,让那些慕名而来的客人触碰他,只不过每当真的有人想对他下手的时候,她又会跟个疯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