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也没底,季明想搞事,伪装成车祸现场的报复,你觉得大概需要多少人?”

“你等等。”贺钊的语气变得严肃了几分,樊厉隐约听到对面传来皮带扣的声音,“你说季明?江河资本季成江的儿子?”

“嗯。”

“靠,又他妈是他,上一次跟我们做买卖的时候临时反水,差点交火,樊厉,你现在在哪?”

“XX酒店地下车库,放心我没准备走远,等你的人过来。”樊厉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皮质的握把。

“那你再等等吧,我现在让毒鲉过来把我的车开走,我让他开来接你,你坐我这辆,”贺钊顿了顿,“防弹防砸的。”

“你的好意我心领,不过,我这个诱饵当然要发挥作用。对面要是一看我们就是有所准备,说不定就不出面了,我想赶紧把这事解决了,不想再等到下次守株待兔。”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我的人十五分钟后到XX酒店的车库出口,到时候毒鲉做你的司机,其他人远远地跟着你。”

“成。”

“樊先生,我们走哪条路?”毒鲉坐在驾驶座上,指着导航里为他规划的路线,询问樊厉的意见。

樊厉坐在后座,微微向前倾斜身体,看了一眼手机地图,“走规划四吧,人少一点,要是选太偏僻的,对方会起疑。”

“好的。”

太繁华的路段会误伤到更多的人,樊厉选择的那条路线,途经城郊的一条公路,平日里车流量较小,季明如果真的半路想要埋伏,多半会选择这条路下手。樊厉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未经特殊处理的轿车,犹如海上的一叶扁舟,静候暴风雨的来临。

事实也正如樊厉所预料的那样,经过城郊的那条路时,前方突然出现来历不明的黑色套牌车,毒鲉的那一脚急刹车踩得很有灵性,像是毫无准备的那般,樊厉坐在后座猛地撞上前座的靠枕,眼前顿时一阵黑。

他的车被前方横在道路中央的两辆车截停,又被后面开上来的两辆车堵在了中间,来路和去路都被完全堵死了,从车上下来的人手里清一色拿着铁棍,凶神恶煞地将这辆犹如孤舟的轿车团团围住。

毒鲉打开车门,下车一拳将近身的黑衣人打倒在地,随即后面上来两个人挥起手中的铁棍往毒鲉的身上砸去,他们出手便不凡,一看就知道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打手或是军人,而毒鲉赤手空拳便转眼间打倒了三个人。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一个个的都是有备而来,毒鲉身上结结实实挨的那几棍子皆是见了血光。与此同时,后面上来的人拿着铁棍开始砸樊厉的车,车前玻璃碎成蜘蛛网一样的形状,砰砰砰的声音每一下都伴随着玻璃破碎声。

他已经发挥了作为一个诱饵的作用,鱼儿们都已经上钩。樊厉思忖着戏也演得差不多了,猛地将车门往外推开,围在他车门边的男人瞬间便撞开一米多。

他一下车,那些黑衣人像是见了猎物的饿狼一般,全都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要分得一口肉吃。

樊厉微微勾起嘴角,对于血的敏锐嗅觉让他感到兴奋。他出拳很快,五指掐住近身的男人接着拎着对方的脖子狠狠将他的头撞在车门玻璃窗上,伴随着一声惨叫,那男人便整个脸被鲜血蒙住。

樊厉顺势拿起对方滑落的铁棍,抬手对着前方来人的脑门便是一击,对方就直挺挺地倒地。他眼里泛起的杀气好似他才是真正的野兽,向不断靠近的敌人露出森白的獠牙。

朝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前后突然传来一阵急刹车的声音,是跟随在他们后面的毒鲉的人手里拿着钢管的退伍特种兵一个接一个从车上跑了下来。这群黑衣人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这是一场局中局,先引君入瓮,再来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