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没事。”
“那就好。”楚祁呼出一口气,原本紧张的表情放松了一些,但很快又恢复正色继续道,“樊li...长官,我今天说话不过脑子......”他有些无措的揉了揉头发,“对不起。”
楚祁垂着眼认错的样子让樊厉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即便之前有生气,但这一秒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知道楚祁是一个好孩子,做错了事情就会承认错误,绝不会让误会持续恶化。
“嗯。”樊厉朝他点了点头,强忍着要将这孩子揉进怀里的冲动,他神色如常地说,“很晚了,去睡吧。”
“...好,晚安。”
“晚安。”
36.
楚祁看着樊厉走进卧室,关上了房门,才意识到,自己也应该睡了。可大脑清醒至极,不断回响着他对樊厉说的那些话。楚祁靠在紧闭的房门后面,身体顺着门板慢慢滑落,接着整个人脱力地坐在了木质地板上。房间没有开空调,因此地面还是有点凉,但不比楚祁的心凉。
可能,在樊厉的眼里,他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吧。楚祁心想,要是他控制情绪的能力再强一点就好了。
在楚祁年轻的生命旅途中,回望这短短十七年的光景,他几乎没有做过自己后悔的事情,如果有,便只剩今天晚上对樊厉说的一时气话。
一时气话。
黑暗中,楚祁自顾自发出一声自嘲的笑。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是这么轻松,可他几乎不敢想,樊厉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是作何感想。寥寥几句的解释并不能抹去樊厉的记忆,顶多只能让自己感到心安,可他图的不是自己的心安理得......
第二天起床,楚祁的眼睛有点肿,在餐桌上和樊厉视线相触在一起的时候,对方问道,“怎么脸色这么差,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楚祁摇了摇头,“可能是没睡好。”
琴姨本来在煎荷包蛋,闻言从厨房探出头来,“小祁怎么了呀?”
“琴姨早,没怎么。”
加快手里的动作,琴姨将早饭端上桌子,走到楚祁身边时微微弯了弯腰,去看楚祁的脸,接着突然“嘶”了一声,“哎哟这怎么回事啊?眼睛肿的像核桃仁一样,快快快,我去冰箱里拿个冰袋给你敷一下。”
她说完便转身进了厨房,在冰箱的冷冻层拿了一个冰袋出来,外面用干毛巾包裹住了,“来,给你拿了条毛巾包着呢,不然小手都要冻僵了。”
“谢谢琴姨。”楚祁接过琴姨递来的冰袋,右手还拿着三明治,于是放到左手,挪动到眼下慢慢的冰敷消肿。
樊厉一边吃三明治一边看着手机,上面是私家侦探发来的季明的个人资料和作息时间。果然不出他所料,暗地里季明也雇了人在跟踪自己。
楚祁坐在他对面,自然看不到樊厉手机里的内容。虽然食不言寝不语这俗语说的是没有错的,但楚祁现在内心被愧疚和懊悔填充得满满当当,樊厉一个不经意的蹙眉都能被他放大一百倍接着过度解读。
早餐在他的口腔里变得索然无味,楚祁心不在焉地嚼着,余光一直偷偷关注着樊厉的一举一动,只是男人的脸上的神情深不可测,根本毫无头绪。
与此同时,一阵清澈响亮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樊厉淡淡瞟了一眼来电显示,颇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将电话接起,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贺先生起得挺早啊。”
电话那头的男人打了个哈欠,对于昨天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我一大早起来就在摄影棚厉当监工,长话短说,放你家小孩儿出来帮我个忙。”
“什么忙?”樊厉的视线落在楚祁身上,接着又很快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