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娘”
坐到他身边,你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 “有没有好受点?” “我好受很多了。”怕你担心,他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可是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
不要在只差好感的时候病死啊。 那些坏事,该告诉他的都告诉他了。只差最后数值就能通关。 你不自觉说出声:“你病得这么重,是不是不想让我走啊?”
谢珩会错意,以为你说宁州的事。 “我想的,我没有用手段,我心甘情願跟你走咳咳咳咳咳!” 你抚他的胸口,“慢些,别着急,我跟你开玩笑呢。” 俯身吻他眉心。
“快点好起来吧。我们一起走,走远远的,我要帶你私奔了。” “姐姐说,宁州有大片的花田,到时候我要在你头上插满鲜花,蝴蝶追着你飞,在你头上住下。”
“还要养一窝小鸡,知道吗?鸡崽们小时候长得可爱,像毛球,长大了以后略丑点,但会下蛋给我们吃。” 谢珩的病是因着谢玟的死。
丧讯传回来的那天,他朝着北边流了整夜的淚。 给他点希望吧。 让他想些好的事情。 多日过去,他这场病总算痊愈。
本准备第二天就启程,但谢珩父亲说至少留在家里过完这个年。 不急这几天,你答应他。 除夕当日,建康城破。
国难当头,一切谋算都像笑话。早上还在商量皇位是给四皇子还是九公主,到了中午,就没有皇位一说了。 皇帝最终还是活到了国破的那天,江山毁在他手里。
谢珩领一队卫兵,帶着你们这几日收拾的行装走小路出城。 你并无实感,但身边的每个人都沉浸在国破家亡的悲痛之中。
去路被堵,卫兵不断被消耗,最后阿瑞下車,将缰绳交给阿问。 “我去应付,你带公子他们走!” 阿问抖着声音:“你应付,你怎么应付?!”
阿瑞抽刀下車,只留一个背影:“不必惦念,我留下,至少陪我死去的妻女!带公子走!” 阿问咬着牙流淚,捏緊缰绳冲破包围,疾驰出城。 雪地难走,馬车越走越迟缓。
“皇城竟这般大。” 阿问拿袖子擦了下眼泪,“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柳儿无声拍他肩膀,从他手中接过缰绳:“让我来赶一段,你去休息。”
林中有巡兵发现马车的动静,提刀殺了过来。翠儿用暗器解决一部分,却像启发了他们,箭如雨下射中马车,有箭射到马上,马仰天长鸣,跪倒在地。
柳儿用尽全力稳住车厢,跳下车拿劍:“小姐!跑!我来挡住他们!” 不是停留的时候,翠儿几乎将你推下了车。
捡起装钱的包袱,她拉着你跑,另一边阿问也是一样,拽着谢珩狂奔。
你回头望柳儿,她实在瘦小,青绿的衣裳簪一支箭,箭头插入之处盛开一朵血花,花瓣浸透了半边臂膀的红痕。 她握着劍,忍耐伤痛挥剑斩殺冲向你们的追兵。
但仍做不到以一敌多,她的胸口被长枪捅穿,失去支撑的力气,像叶片落下般飘零。 翠儿捂住了你的眼睛。 “小姐别看。”
城门被敌兵包围得水泄不通,没有突破的空隙。 翠儿紧握你手:“先等等。”
另有人试图冲出去,被刀剑拦截。你认出一人是桓氏的门房,之前回门时见过,更主要的是他们身上还悬着半透明的名牌。
到底人多,冲出一处缝隙,翠儿和阿问点头,带你与谢珩逃向那个缺口。 “桓筝!” 有人喊你的名字。 “桓筝!救你妹妹!”
你回头,两个牵着手哇哇大哭的女孩被继母推了过来。 “救你妹妹!” 她和几个家仆扯着手,做成肉盾挡在那些封城门的敌兵前,身体被兵器捅穿也没有松手。
“桓瑟、桓箫!跟着姐姐,要听话!” “娘” 你和翠儿抱住往回冲的孩子,此时此刻,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