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塞些银子就出得去。
一个四十多岁满脸络腮胡的官爷掂量了一下袋子里的钱,分量足够,他看着若离问,“这么晚出城做什么?”
“家中兄长重病,大夫开的方子上有一味草药,需得出城去找。”
“你家中没别人吗?为何叫你一个姑娘深夜出门?”
“兄长是我唯一的亲人,请官爷行个方便。”若离屈膝行礼。
“我可以放你出去,只是天亮城门打开后你才能回来。”
“为何?”
“本大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若离赶忙低头行礼赔不是,若非路上需要这匹马,区区城墙也拦不住她,只要出得去,回来也不是问题。
许久不骑马加上她身上的伤,一个多时辰的路途让她十分疲累,她很想停下来歇歇,可她还要配制解药,而且天亮之前她必须赶回去,她深呼吸几次朝着密林深处继续前行。
阴森森的山谷中不时传来野兽的叫声,她轻手轻脚来到玉灵峰脚下,悬崖峭壁之上斜刺里长着一颗乌漆墨黑的树,她毫不犹豫地爬上了峭壁。
还好她每日练功从不懈怠,过程艰辛终归树根她还是拿到了,接着又绕到山后采了一些紫珠叶,她的秘制止血药已经不多了,看这情形只怕以后用得更多。
流莺居里依旧还有欢声笑语,若离换了衣服去到厨房见李大娘昏昏欲睡的样子,她便叫了一声。
李大娘猛地惊醒,“还要什么?”
“要一壶热茶。”
李大娘清醒了几分见到来人是若离,赶忙走到她跟前,“是不是疼得睡不着?真真是作孽。”
“不是,方才做梦醒了睡不着罢了。”
“你总是这样,叫你娘看见该多心疼,你快回去歇着,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听到“娘”这个字,若离的心被揪得生疼,她面上还是淡淡地说,“李大娘给我拿个炉子过来吧,我反正睡不着,煮些茶喝。”
黑乎乎的树根熬得越来越浓稠,若离拿木勺不停地搅拌,直到木勺几乎搅不动,她把黑色的膏体挖了出来搓成三颗黑色的药丸,两颗她放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又拿起另一颗溜进隔壁。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男人的手脚恢复了血色,脸上也红润了许多,若离取出他胸口的三只银针,正要出去的时候柳姑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
“你怎么在这儿?”
“不放心,过来看看。”
“他没事吧?”柳姑的语气十分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