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咬成这样，”他轻声道，“小心点别再碰到。”

“嗯嗯。”程向宁点点头。

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程向宁想着咬到嘴里面虽然难受，过段时间也就慢慢好了，便也没去拿药。

谁知，过了一个课间，江以珩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支新的药膏。

他把药膏递给程向宁，解释道：“这是治这种咬伤的，涂上会好的快很多。”

程向宁接过药膏。

药膏的管状包装是软金属外皮，触到掌心有些冰凉。

一种不知是什么的微妙情感流进了程向宁心里。

“谢谢江哥……”他轻声道。

江以珩没说「不客气」，他向来不想和程向宁用这些客套的字眼。

“能自己涂吗？”

omega思索了一下，觉得可能有点儿困难。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江以珩却像没看见一般，在程向宁面前摊开手，说道：“我帮你吧。”

江以珩的手很好看，修长，宽大，温暖有力，这alpha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完美的。

程向宁就这么把药膏又交到了江以珩手上，等他下一秒反应过来想反悔时，已经来不及了。

江以珩半跪在他座位侧，手里的药膏已经拆开，半透明半白色的膏状药物被挤出来一点。

“宁宁，”江以珩看向程向宁，“伸出来。”

他没有指明是把舌头伸出来，明明应该更正常，可听起来就是多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涩气。

程向宁脸侧发烫，他不好意思把舌尖伸出去，只是把嘴张开了些。

这样也能看到伤处，只是上药时要更往里些。

为了方便，江以珩站起身，垂下眉目，指尖轻轻固定住了程向宁的下颌。

他没有直接用手上药，而是拿了和药一起买过来的棉签，沾了药轻轻涂抹。

他怕程向宁会疼，动作很轻很缓，在对方稍稍皱了一下眉头时就停了手。

“疼吗？”江以珩轻声问。

冰凉的药膏融化在舌尖，程向宁缓缓摇了下头，他本想说话，可是不太方便，无法，他抓了手边的笔，在打草纸上凭感觉画了个「苦」字。

药膏的味道实在是不太好，况且是上在口腔里，时间越久越是苦。

程向宁不怕疼，但他怕苦，连平时的感冒冲剂都不爱吃，更别说这种药。

可是都上了药，总不可能擦掉，他也只是表达一下而已。

他随即把那个「苦」字划掉，拽了拽江以珩的衣摆，示意对方继续。

可没想到江以珩真的什么都准备了。

alpha从衣兜里拿出几颗水果糖，放在了程向宁的桌子上，低声说道：“涂完药吃糖，就不苦了。”

像是在哄一个因为怕苦所以闹着不肯吃药的小朋友。

程向宁心里紧了一下，像是有升腾的气泡悄悄炸开，逸散开的是酸甜。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现在的心情，只觉得心跳又一次变得好喧嚣。

江以珩太细心了。

也太照顾他了。

那么多件他自己都不在意的事情，江以珩替他想到了，还准备的那么周到。

就像是……不舍得让他受到一丝委屈一样。

程向宁不敢再这么想下去，他垂下眼帘，挡住眼底的心悸。

江以珩轻缓地把剩下的药上完，从桌子上拿起绿色的苹果水果糖，拆开包装，喂到了程向宁嘴里。

他避开了舌头上药的位置，糖果落在程向宁嘴里，他才拿开手。

离开时，江以珩指尖不小心擦过程向宁的下唇。

omeg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