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总觉得是在麻烦我？”江以珩轻轻叹了口气，“我明明说过，只要你愿意，我随时有时间。”

这话……江以珩确实说过。

可是这句话太重了。

程向宁知道江以珩说话向来算数，做不到的事情，这名alpha不会轻易许下承诺。

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敢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种待遇。

比起来旁人，江以珩似乎对他有些太好了。

为什么呢？

他们的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的近。

如果不是因为有信息素的维系，顶多也就是普通朋友。

程向宁眼睫颤了颤，不敢去看说话的人。

他思绪太乱了。

江以珩还在等他的回答。

程向宁轻咳了一下，他抬起眸子，教室的白光把一切都照的明晃晃：“我……”

他顿了一下，才小声道：“我还能心安理得的占用你时间吗？”

于情于理，都是这样。

闻言，江以珩真的思考了一下。

几秒后，alpha似乎是觉得有道理一般，轻轻点了点头。

“宁宁说得对。”他道。

程向宁：“那……”那不就是啦。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轻笑后的话打断了。

“那为了心安理得，”江以珩道，“我可以收点儿「报酬」吗？”

“啊？”程向宁傻住了。

*

过了周末，江以珩就没再出现在学校。

数学竞赛有初赛和决赛，期间相隔一个周，比赛地点在隔壁市。

为了方便，一中负责竞赛的老师直接带着参加竞赛的学生在当地酒店订了七天的房间，正好也可以利用初赛和决赛间将近一周的时候再做培训。

程向宁的消息发过来时，江以珩正拉着行李箱在酒店登记入住。

程向宁：【你的外套落在桌子上啦，我给你放到桌洞里可以吗？】

江以珩手指点了点屏幕，回了一个「好」。

这件衣服，他是故意放在那里的。

程向宁不太明白，可他作为alpha，懂得omega对于标记过他的alpha的感受。

起初被标记过，omega会有被臣服感，这种感受对于omega来说并不煎熬，反而有些愉悦。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接近omega的下一次发情期，O对A的依赖感就会越强烈，甚至会想粘着alpha。

直到omega的下一次发情期结束。如果这次这个alpha没有再次标记omega，这种依赖感才会消失。

大多数omega都是这个规律。

江以珩不确定程向宁会不会这样。但他怕程向宁在产生依赖感却找不到他的时候难受，于是特地留了一件衣服在那里。

衣服上，还沾着一点儿信息素的气味。

江以珩并没有告诉程向宁。

如果对方有依赖感，那绝对可以发现他在衣服上留的小心思，可以帮助缓解。

如果对方没有依赖感，他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等回去把衣服收好。

他向来都懂得如何隐秘的权衡。

程向宁发完消息后，就把江以珩的衣服放进了桌洞里。

教室开着窗，正好有微风吹过，那一丝信息素的味道，他并没有捕捉到。

这是个晴朗的清晨，阳光透过玻璃，带着夏天独有的明媚和干净。

一上午的课过了大半，课间时罗田走过来一趟，在靠近的时候又一下子止住脚步。

“我天，”他道，“我都忘了江哥要一周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