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程向宁十二岁分化出第二性别之后，他们发现他是个平平无奇的beta。

一开始，程向宁的父母不相信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生的孩子会只是个beta，带着他去了很多大医院，做了很多次检查。

可是结果无一例外，全都清清楚楚的显示，程向宁是个beta。

这对夫妇不抱希望了，于是留下一笔钱，把程向宁留在了家里。

在那之后，程向宁再也没和他的父母取得过一点儿联系。

那时候程向宁的邻居是杨嘉岳一家，也多亏了他们，给了很多照拂，程向宁才平安顺利的长大到现在。

可是，这种被抛弃的伤痛是无论如何也泯除不了的。

“也许那就是个意外，”程向宁道，“不信你等江以珩过来，这次不会有反应的。”

杨嘉岳跟着他的视线回头，看见江以珩正从走廊的另一头走向这边。

他身形高挑，却又不显瘦削，很多人穿着不合适的校服在他身上也变得好看了许多。

额前漆黑浓密的碎发垂下来，之下是冷淡而又锐利的眉眼，眼睫浓黑，像蛰伏的凶兽。

这是顶级alpha与生俱来的。即使什么也没做也会渗出的丝缕压迫感。

“他是真的，帅飞了。”杨嘉岳「啧啧」两声，感叹。

回过头，却发现程向宁的表情有点儿不对。

“你还好吗？”杨嘉岳有些担心。

“还好。”程向宁从嗓子里挤出这两个字，在不容易被注意的地方，手指紧紧的扒住了窗沿。

说还好，是不太诚实的。

江以珩出现没几秒，他便开始有些心跳加速，脸上身上都开始发烫，甚至有种脱力感。

这种感受随着江以珩越走越近，而愈加清晰。

后颈处再次传来酥酥麻麻的感受。

程向宁感觉眼前视线有点儿模糊，他的视觉和听觉似乎都退化了一般，感知不到外界的嘈杂，只能闻到鼻间再次充斥的，冷清的木香。

怎么回事？

他晕晕乎乎地想。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长时间，又似乎只过去一瞬，等程向宁眼前再次清明起来的时候，只看到面前的杨嘉岳满是担忧，手还扶着他的胳膊。

“你怎么了？”杨嘉岳皱着眉头问。

“我，”程向宁闭了闭眼又睁开，想起了什么，转身看了一下周围，“江以珩呢？”

“他早回班了。”杨嘉岳道，“你刚刚有一阵差点儿都站不稳了，该不会是……”

“又出现那种状况了吧？”杨嘉岳提高了点儿声音。

程向宁有些无力的点点头，手还紧紧的抓着窗沿，他甚至相信，自己刚刚如果没有东西扶可能会真的摔倒在地。

“比上次还严重。”程向宁小声道，“一定是江以珩没收好信息素，连我一个beta都受影响了……”

杨嘉岳闻言，愣了一下。

随即，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程向宁，说道：“你要不要睁眼看看，走廊上有多少alpha和omega？”

程向宁还真看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道：“确实不少。”

“如果江以珩没收好信息素，到了一个连beta都能感知到的地步，”杨嘉岳接着道，“你觉得我们这些AO会没事儿？”

程向宁这才注意到，除了他自己，周围一切平常。

“你什么都没感觉到吗？”他问杨嘉岳。

“什么都没有。”

得到这样的回答，程向宁沉默了。

半晌，他喃喃道：“难道这真的……是我的问题？”

杨嘉岳拍了拍他肩膀，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