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心里忽然想，当个beta也不错，起码不会有这种困扰。

那个alpha似乎很抗拒他，一直在躲闪，十三岁的程向宁自觉地靠远了些，但还是软声软语安慰着对方。

“你别害怕，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我会陪着你的。”

“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小话唠一个。

不过不论他怎么说，那个alpha都没有回过他一句，甚至连给他一个眼神都不肯。

程向宁一直等到对方被救护车接走，才站起身来，捶捶酸麻的腿。他垂下眸子，关掉了手机发烫的手电筒。

好像被讨厌了。

但是没关系，帮人不求回报的。

后来，程向宁再也没见过那个alpha，他也渐渐，把对方留在了回忆里。

可没想到，对方从来没有离开过。

“现在知道了就好。”

江以珩又把程向宁拉回怀里，亲昵又轻轻地亲他的鼻尖和唇角。

omega觉得自己都快要习惯亲吻了，他任着对方闹。

“后来呢，”几分钟后，程向宁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他轻声道，“还有其他的故事吗？我想听。”

“有。”江以珩回答。

“宁宁想听关于什么的？”

如果说alpha都是野兽，那他一定是个很喜欢往自己的宝藏山洞里藏东西的。

而藏的每一点每一滴都围绕着他喜欢的人，直至把那么大一个山洞都填满。

里面的回忆那么多。

足够讲好久。

“我想听所有的，”程向宁眨眨眼，“你能想起来的，都告诉我。”

江以珩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十二点。

“这么晚了，”他轻笑了一下，“以后我再慢慢讲给你听好不好？”

程向宁抿了抿唇，看起来像还想听。

江以珩退让了，他道：“那我就说一个。”

那是在初三，快要中考的一天。

中考的氛围并没有高考紧张，胸有成竹的学霸会放松一些，程向宁虽然并不是很学霸，但重点高中对他而言没有问题。

他和杨嘉岳没有参加学校组织的晚自习，下午放了学就出门，去校外的便利店买小吃。

江以珩不是每天都去找对方，也并不是每次都能遇到。所以一个月里能看到程向宁的次数，其实少得很。

那天，是巧合又幸运，才遇到了。

可是也是那天，让江以珩有了第一次的退避念头。

有个alpha，大概是程向宁和杨嘉岳的同学，在路上拦住了他们，给程向宁递了一封情书。

“我……”情窦初开的alpha总是很羞涩，“我喜欢你……好久了，你可以做我的omega吗？”

程向宁一开始还有些惊讶，后来平静了下来，淡声道：“我是beta。”

那个alpha似乎愣了，好几秒后才想起来要继续说话：“beta，也可以试试的。”

“不好意思，谢谢你的喜欢。”程向宁道，“我不喜欢alpha。”

那个alpha悻悻离开了，手里的粉色信封被失落地丢在了一旁的草丛里。

江以珩当时离他并不远，在店门口，听到了这番对话。

起初他听到程向宁拒绝对方，心里还是开心的。

但随即而来的那一句「我不喜欢alpha」，让他的心都凉了半截。

几分钟后，程向宁和杨嘉岳走远了，江以珩才迈开腿。

不过没有去跟随他们的步伐。

他走到一旁，不知为何，弯腰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