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短炮架在面前,何风安看一眼热络的傅偃,知道他在装,那让人怀念的少年般笑脸还是让他一瞬间晃了心神。

这一场戏完全就是做给别人看,两人挽着手,在众目睽睽下走上红毯,进入玻璃大楼之内。

摄像头不在,一进电梯,他的手就被甩掉了。

傅偃扯了扯领口,很不耐烦:“你1:30就到,这一个小时干什么去了?跟左思华说了什么?是不是问了他公司的事?”

态度180度大便,何风安看着电梯壁倒映出的两张脸,声音恍惚:“没说什么,我也没问。”

他是不会发脾气的,早知道傅偃是利用他做一场戏,念于夫妻情分还是陪着对方演完,没有半点怨言。

傅偃还是不高兴,把公司里的人埋怨一遍。

说这个办事丢三落四。那个太过谨慎,一点小事就要来办公室汇报七八遍,艺人也不省心,光公关费用就超了往年三倍,更别提刚出道就谈恋爱的废物男团,简直白培养、白给他们砸钱。

何风安静静听着,两只手插袋,不做言语。

数字从一缓缓往上升,到30多,傅偃终于受不了,停了下来。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来?”

他的质问毫无预兆,像怨妇,更像无理取闹。

何风安看着傅偃,轻描淡写:“我想不想来都已经来了,还陪你演完了这场戏。你还要我怎么办?”

他声音很轻,说的话也没有太大起伏。

但每个字组合起来,却是一次无形中的挑衅。

傅偃勃然大怒,指着何风安骂道:“你别以为是我需要你!外面喜欢我的多着呢,你少我自己脸上贴金!”

“贴金?”何风安淡淡笑,摇摇头,“恐怕我也没有那个本事。”

照顾豆豆这几年,已经把他所有耐心,还有对爱情的向往全都磨完。

他对傅偃也早已找不到曾经的爱恋,如今自己下定决心找出路,被傅偃这么指着鼻子一骂,更觉得选择正确,不该再依赖他人。

电梯到达顶层,门叮咚一声打开。

傅偃甩袖走出去,何风安原想下去回家,一想下面还有很多记者在拍,只好也跟他出去。壹.3949463壹制作TXt

在沙发上坐下,他环顾周围。

已经很长时间没来丰安娱乐,这里重新装潢过,不再是当初那个简陋破烂的写字楼,就连墙上的字画都价值不菲,很有艺术感。

何风安看着其中一副大师的字出神,傅偃这爱面子的人,必定不会买赝品。

一时心中讶异,原来自己当初给他投的那笔资金那样被充分利用,让他无形中发挥特长,搞大了前途事业,还结交了顶流人群。

千金难求的一副字,傅偃喜欢,就挂了整整一面墙。

而他现在身家地位高涨,恐怕也想不起来当初是自己给了他一笔创业资金,他才走到今天。

傅偃叉腰站在电脑桌前,原本还想发难。见何风安一席白色西装坐在沙发上,侧颜柔和,眉目清秀,一时火气下去,被他美色引诱了几分。

结婚六年,他已经说不出自己从什么时候没好好看过伴侣一眼。是从豆豆第一次生病住院,还是何风安不给他好脸,宁愿和儿子隔着一扇门住医院长椅也不愿跟他回家……他曾经最喜欢这张脸,可在儿子生病后,当初那挚爱少年就成了以泪洗面的枯花,没有半点生气可言。

何风安年少时最喜欢穿白色的衣,傅偃第一次见他,他也是穿了一件白衬衫,抱着物理课本,一只细白的手车在额头前。

走在满园翠绿的香樟树下,远远望去像画中的人,像青春刊物的封面少年。

男人本色就是见色起义,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