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风安低头,说,“豆豆从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这几年反反复复住院出院,我也没其他心思做别的,只陪孩子了。”

“我是看吴逸思那个朋友圈,才知道你这几年没跟他们联系过,也没参加过什么聚会。”冯林叹气,“人啊,有时候太封闭了不是好事,你心里头压的东西越多,心结越解不开,还是得出去走走。”

“要不说咱师徒俩有缘呢?”何风安抬头,对冯林笑了,“我昨天刚想明白这个道理,打算等豆豆身体好起来我就重新捡起老本行,慢慢干。”

“我今天来找你也是因为这个事。”冯林把毛毯往上拿了拿,回身,给他一份聘请书,“前段时间有个学生找到我,说是家里头学校缺一位小提琴教师,看有没有人选。不是公立学校,属于私人的财阀校园,教的学生也是富二代官二代,基本没有贫民。”

何风安没直接看那份聘书,而是打开学校宣传页看了看。

看到左上角那黑字,他心中一震:“是浮世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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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他们家的学校。”冯林手指点了点主页上的领导职位,“现在当家的不是这位,跟我一样,身体不好退休了,校园就给了他小儿子管。薪资待遇肯定没得挑,而且不是专业课,属于兴趣班,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家长只是想找一位名师说出去脸上有面,我选来选去没别人,只能是你。”

冯林介绍的职位肯定有很多好处,何风安资料看完,面色略带一丝犹豫。

“老师,您可能不太清楚。”不止冯林,就连他也是结婚第二年才知道,“我先生傅偃是傅剑鸿的私生子,也是傅子衿的亲弟弟。我要是去他们家族的学校教小提琴,可能影响不太好吧?”

“那是你先生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冯林知道何风安心地善良,开导他,“有时候人走错一步不可怕,可怕的是走错一步又一步,明明有条绳子能让你爬上来,你却顾前顾后,不为所动。”

何风安看着照片上那双眼淡黑的男人,一时间,摇摆不定。

“傅家多有钱你是知道的,可以说是京市首富,他们家族产业在全球都能排上名次,别说傅偃是私生子,我估计流落在外头的孩子还多着呢,只是人家一律不认。”冯林咳嗽了两声,何风安急忙将水杯端给他,“您慢点。”

“傅偃是什么样人我不清楚,你跟他过你最了解。”水咽下去,冯林才平息喉咙里的哑,继续说,“你现在不能考虑他们傅家的乱七八糟,你得考虑你自己,得考虑孩子。”

何风安陷入沉思,嘴唇紧抿。

冯林说的不是没道理。

以他现在的处境,如果自己不赶快找个立身之处,恐怕将来等孩子再生病他只有依附于丈夫,一次又一次被钱所困,受限制。

何风安曾经在外面演出时确实赚的不少,刘子竹身子骨却一年比一年差。他年少时赚的钱都用来给母亲看病嘛,很少攒下积蓄,就连唯一一笔真正存储下来的前,也给了雄心壮志的傅偃,想要让他圆了创业的梦想。

很多事都不是人,单纯想想就能预知到后果。

至少这笔钱投进去之前,何风安没想过丰安娱乐会做到今天这样大的地界。

而傅偃,显然就是有了钱就尾巴朝天那种人。

作为傅家的私生子,这些年他母亲桑燕虽然一直明里暗里去抱人家大腿,但看上去傅家人并不接受这个孩子,以至于这么些年过去,傅偃对傅剑鸿的唯一认知就是他是从没见过面的父亲,是京市财阀巨头,自己却永远也摸不到一二的人。

“在他们的私立学校教学,可以说是现阶段艺术圈里最好的工作。”冯林对何风安说,“如今老爷子退位,掌权的是傅子衿,学校虽然归他管,但那些老师都说过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