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到孩子身上,“前几天不是刚出院,医生说什么没有?”
“说让定期复查,避免细小的东西还有绒毛,避免二度感染。”何风安摸了摸豆豆的小脑袋,亲他一口,“豆豆很乖的,很快就能好了,放心。”
“那就好,等叔叔回去给你带礼物。”吴逸思那边到达餐馆,给父子俩挥了挥手,这就挂了电话。
屏幕发过来一个号码,何风安存进联系人。
想起当年冯林对他的谆谆教导,又一想吴逸思说他身体不好,眉间涌起愁云。
曾经他是圈子里炙手可热的小提琴家,也是最富盛名的天赋选手。
如今因为婚姻暂别圈子,断送前途,一想这几年心路历程,何风安隐隐觉得后悔。
人生苦短,一辈子只有一次,他完全没必要永远摔在傅偃身上,就这么高不成低不就的浪费光阴。
目光落在怀里的小豆豆身上,看着儿子圆乎乎的小脸,何风安再三思索,决心先把儿子养的健健康康,等豆豆身体好起来,他就重抓事业。
人的价值在于“找到本我”,傅偃一步一步走向出轨,那是他的选择。
至于自己何风安打定主意,眼神渐渐清澈。
他决不能再坐以待毙。
而是要重振旗鼓,为自己,为孩子做打算。
第二天一大早,保姆果然没做饭。
这结果何风安并不意外,他现在也不愿意让保姆照顾豆豆,她实在不用心。
亲自下厨打了两个鸡蛋。切了些青菜,火腿,煮一碗宝宝面。
何风安只当家里没有保姆这个人,把豆豆放进宝宝椅,让他在厨房门口玩,然后自己做饭。
他从小要照顾自己和刘子竹,四五岁就会做饭,这些事也得心应手,不难。
半个小时,主食和菜全都做好,何风安端出来放在外面,这就和儿子开吃。
早晨的阳光很好,豆豆手里拿着一只奶黄包,另一只手抓着小勺子往嘴里吃菜和饭,一口接一口,狼吞虎咽。
儿子能吃饭当然好,何风安也开心:“慢慢吃,有点烫,吃完擦擦嘴。”苯文件·来自一》三九思.九思六三一
豆豆穿着嫩黄色的小背带裤,两只小脚丫上挂着小黄鸭袜子,没穿鞋。菜汤落在身上,还知道用小手拽纸巾擦一擦,是个干净又可爱的小孩。
何风安陪儿子吃完饭,安排好时间,给豆豆穿上外套,开车带他前往艺术协会。
他已经挺长时间没见冯林,当年教授退休后就来到艺术协会工作,如今是京市艺协的会长,何风安知道他身子不好也没买瓜果,只挑了些好的营养品。
车子停在楼下,他远远抬头,望着这熟悉的地点,一时觉得恍惚。
结婚后就没再回过单位,如今六年过去,他也成了这里的客人,而不是工作人员。
门卫换了新人,都不认识何风安,不让他进。
他没办法,一手牵着豆豆给冯教授打电话。
半天电梯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着轮椅出来:“小何?是小何吗?”
四目相对,何风安穿过门禁半跪在轮椅前,抬头望恩师,是觉得鼻子发酸:“老师,您怎么老了这么多?都不像您”
“岁月催人老,这几年身体不好,也不能走路,就成了这个样。”冯教授目光瞧见一边的小孩,脸上笑开,“哎哟,这是谁啊,长这么可爱?”
“叫爷爷。”何风安抱着孩子的小手,温柔指引,“这是爸爸的老师,豆豆说爷爷好。”
豆豆不怕生,爸爸一让问好,乖乖冲冯林鞠躬:“爷爷好,祝爷爷健康。”
这孩子小时候就在医院住着,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要赶紧健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