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但凡觉得豆豆可怜,就不会做那些混账事。”何风安坐在车里,看着外面背光晒的发白的大道,只觉得心寒,“道歉是为了什么?为了弥补你动手之后产生的愧疚心,还是你真的觉得这样做不对?醒醒吧傅偃”
他停了停,一个字一个字说,“我和你,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挂了电话,他垂下手臂,只觉眼前一阵模糊,仿佛告别的不是一个恶劣满身的配偶,而是自己白白浪费过去的这六年。
片刻之后,何风安擦掉眼角泪液,开车回家。
车子进家门之后,他没有立刻下去,而是犹豫一分钟后打给房产中介,让他们把自己名下的这栋房子挂牌出售,不要告诉傅偃。
儿子病了之后,他住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医院。
如今这幢房子里残留了太多恶心的回忆,何风安也不再留恋。
卖掉它,拿到这笔钱,他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再买一套新房。甚至不用太大,八十平米就足够了,要是只有他和儿子住的话。
交代了所有内容,何风安这才下车,去屋里找豆豆和桑燕。
……
傅子衿开完会出来,就进了办公室。
孙秘书问:“傅总,今天定好了家宴,您现在回去还是过一会?”
“一会儿吧。”傅子衿拿出一只小巧的钥匙,打开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从里面取出几张照片。
翻看过后,他问:“孙秘书,有一年我回高中做公益活动,当时拍了些照片,记不记得放在哪儿?”
“那好像挺长远吧。”孙秘书抠脑壳,“怎么突然想到找这个?”
“今天突然想起来一个人,觉得那时候见过,想确认一下。”傅子衿一张张往下翻,在其中一张突然停住。
这张照片是个全景,他和校领导站在前面握手,后面是一排拿着长长条幅的高中生,还有同校师弟师妹。
眼神随意一扫,傅子衿眉头舒展开,忽的笑了起来。
“您笑什么呢,找到啦?”孙秘书凑过去看了一眼,“傅总,这张照片也没什么奇怪啊,不是那年您去高中部给那些贫困生资助奖学金,然后大家一起和了个影?”
“原来那时候真的见过,我说怎么觉得有些眼熟。”隔了好几年,再次见到这照片,傅子衿看着他身后一排白牙,举着红条服傻笑的何风安,目光柔和了几分。
久远的回忆一点点重新爬上脑海,傅子衿拍了拍一边的椅子,“孙秘书,坐下聊聊天。”
孙秘书不知道老板这是怎么了,眨眨眼坐下:“您想聊什么?”
“关于这张照片,你有没有什么印象?”傅子衿推过去,问。
孙秘书看了照片一眼,也发现站在他身后的何风安:“傅总,我看这小子怎么这么眼熟呢?这不是那天您在电脑上看他简历的那位?”
“不错啊,孙秘书好眼力,你也认出来。”傅子衿大拇指摸了摸下巴,“我就说和何老师有缘分,没想到究其渊源还挺久远。”
孙秘书跟他好几年,一猜傅子衿肯定有别的算盘,问:“傅总,您和何老师?”
“我马上要进入婚姻阶段,体验新的人生。”傅子衿向他竖起空空如也的左手,问孙秘书,“看到什么了吗?”
孙秘书盯着他五根修长手指看了半天,一脑门雾水:“啊?没看到啊,您让我看什么?”
“这根手指。”傅子衿指了指自己的无名指,嘴角上扬,“很快就会戴上一枚象征着婚姻的戒指。”
孙秘书无语了半分钟,当然不敢骂老板,只低下头,态度还挺恭敬:“那您可以等戴上了再让我看。毕竟小的愚钝,也确实没见过世面,想象不出来皇帝的新戒指。”
傅子衿一怔,笑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