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地指着那噩梦般的现场,“来人!来人!都给哀家滚过来!”

“水呢?棍子呢?把她们给我泼醒!给我打醒!用火烧啊!”

“敲了骨头剥了皮,一只脚滚进阎王殿里也要给哀家拽出来!”

“无法无天的贱婢……怨死鬼投胎的贱种!”

“到底发生了什么?!”

嘉华太后从不曾这般失态,她一边怒骂,一边冲到那一堆散乱的佛像中间,慌张地寻找,找来找去,找的发髻都歪了,双手被佛像碎裂的瓷片割破,仍找不到她要的东西。

“我的东西呢!”

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双手染血,犹不觉痛,等蕈月走过来时,更是抓着蕈月的衣领,摇晃着她,催促道:“蕈月,你快帮我找找,你快找找!”

蕈月一进屋,眼神便落在云清絮身上,看着她抱着血经生死不知的模样,担忧至极。

此刻被嘉华太后拽着,只能勉强地回答她。

“什么东西?什么形状?”

嘉华太后六神无主地回应,“一封书信,你父”

话音,戛然而止。

嘉华太后的动作瞬间僵住。

她后知后觉地松开了蕈月的衣领,面上的恨怒与急躁之色,缓缓被哀色覆盖。

那哀色,在看到蕈月那熟似故人的五官时,变成与绝望交织并行的怀念。

身体的温度,一寸寸冷下来。

她想起了她的身份。

她是一国太后,帝王生母,家世优渥,更有无上尊宠与荣耀。

“没什么。”

她往后退了两步,抚了抚鬓边歪掉的凤冠,扫了一眼她枯坐了数年的佛堂,将那些往事按下……

再抬眸时,冰冷的、如毒蛇一般的视线,一一扫过草儿、南宫嬷嬷、云清絮的身体。

看现场,很好猜测。

应该是有人要毁经书,云清絮为了护住血经而被人打昏。

宫女草儿与南宫嬷嬷缠斗在一起,最后两败俱伤,生死不知。

佛像,很有可能是缠斗时打碎的。

大概是这样。

可她的德胜宫内,绝不允许模棱两可。

她眼底一片嗜血的疯狂

“把慎刑司的人给哀家叫过来。”

“带上他们的东西。”

第190章 拧断他的手

窦棠雁将最后一粒扣子系好时,外头的赵管家实在等不及,闯进了偏殿。

他步履匆匆,一只鞋子因为赶路走歪了都不知道。

几步来到床榻前,苦着脸,语气焦灼,“不好了王爷!宫外出大事了!”

“太庙着火了!”

见榻上没有动静,他又往前凑了凑,正好看到了玄翼侧脸上那一抹可疑的胭脂色。

这……这是女子的唇脂。

想到刚才紧闭的门庭,赵管家眼底闪过错愕之色,不可置信地抬头,僵硬的脖子缓缓转动,最后落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窦棠雁身上。

十五岁的少女,含苞待放。

褪下青色的男装,换了桃粉色的夹袄,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眨巴着,跟要勾魂一样。

她察觉到赵管家的眼神,舔了舔那丰

盈的,缺了一点胭脂的红唇。

媚态横生。

这哪里是医女。

这是哪家青

楼的头牌吧!

赵管家今日真开眼了!

这样的行为举止,这样肆无忌惮的眼神和动作,不难想象刚才殿内发生了什么!

一阵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