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心跳。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吵得厉害,仿若轰鸣。

时鹤春愣了很久久到月亮走了大半个天,蝈蝈叫累了,翻进托着露水的草叶,藏在石头缝里睡觉。

久到神气跋扈的奸佞,额头抵着大理寺卿的肩膀,瘦削到轻飘的肩背一点一点弯下来,彷佛叫人抽去骨头,又彷佛跋涉千里,精疲力竭。

“……秦大人。”时鹤春哑声说,“你这样,我要当真了。”

时鹤春说:“我要当真了,秦照尘。”

他不肯抬头,不肯去看秦照尘的眼睛,假如大理寺卿反悔,最好现在就走。

他不会拦秦照尘的。

时鹤春从不拦秦照尘,但如果今晚这种事,再多来几次,即便是他

念头猝然中断,水多深的朝堂、多乱的世道都能从容应对的奸佞,眼睛睁得圆溜溜,手不会动脚不会动,腰被正道魁首不要脸地抱着。

秦照尘抱人的本事很差劲,又生硬又不舒服,勒得慌,胳膊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