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鹤春也觉得这玩笑开得不很妥当,替他顺了顺后背,将板正的公服解开:“我胡说的,你别当真。”

秦照尘没办法不当真。

案子查到这一步,再查下去,要斩的就是时鹤春了。

他没办法再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就这么病着……他宁可这么病着。

他浑浑噩噩躺着,隔了一会儿,发顶慢慢覆上些力道。

时鹤春的手在揉他的头。

这动作只在他们小时候……只那时候,时鹤春对庙里的照尘小师父做。

小时候的时鹤春,摸着小师父光溜溜的脑袋,对即将还俗的照尘小师父说,自己要带母亲出趟远门。

或许一年半载再回来,或许不回来。

离开寺庙回府的马车上,秦照尘听说山里着了场火,一大片林木烧焦了……听说可能死了人。

可能死了人,也可能没有,说不清。

秦照尘不知道这跟时鹤春有没有关系。他想去山里看,可他并不清楚那座山在哪,他想去找时鹤春,可时鹤春并没说去什么地方。

他不能问任何人,时鹤春的存在只有他和那棵桃树、那把笤帚知道。

他也不能和任何人讲,连庙里的师父也不能说……秦照尘不信庙里的师父,师父说那山里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