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留燧明编着麦秆的手顿了一下:“没有,我不讨厌。”费德米的眼睛亮了,他爬起来兴奋地说:“雪人叔叔很喜欢你。”
“但我不喜欢他。”留燧明平淡地回答道。费德米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小嘴一瘪突然哭了起来:“唔哇……舅舅,对不起!”他抽抽噎噎地说:“我不应该带雪人叔叔上山……这样、呵呃、这样就不会让他看到弟弟了!我错了……”
留燧明听清了始末,没有责怪他:“大人都有自己的事。他更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他不来了也不是你的错。”β青年把编好的草蚱蜢塞到小男孩手中。费德米抓着草蚱蜢,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流着,伤心极了。
留燧明搂着他好生安抚了一番,最后又给他编了个蝴蝶才给哄住。
“卢米内特先生……”他背着哭累的费德米回家,却遥遥见到塔尼钦向他跑来。
金发青年手里捏着一张被汗浸湿的纸,脸上没有往日一见他即亲昵的神情,反倒显得惊慌失措:“我刚刚在雷达室收到了一条信息!虽然你有教过我怎么解读,但……我不敢确定。”
留燧明接过来仔细一看,脸色凝重:“快,去找达乌瓦和蒂尔萝,把大家召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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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本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丰收日。弗洛妮和弟弟两个人将家里的麦田收割、脱粒。他们这地方太小,连收割机也用不上,全凭最原始的人力劳作。许多人早往更靠近奥乐的地方去了,但因为父亲年事已高、弟弟也只是个十岁稚童,弗洛妮还是选择留在这里比威特更偏僻的鲁芬纳。
他们一家三口,只有弗洛妮自己算得上是个劳动力。然而每年播种不可能只种满足三人的口粮,还得多种些用于售卖和防止意外情况发生。所以每次丰收的时候也是最辛苦的时候,弟弟杜罗德稚嫩的小手即使戴着手套也因长时间用镰刀收割而起泡长茧。
他年纪不大却已经相当懂事:“总不能让姐姐一个人把这些活都干完呀!我已经是男子汉了,可以帮家里分担很多事!”每当杜罗德这么说,弗洛妮都感到既欣慰又愧疚。村里已经没有什么和他年纪相当的孩子和他一块玩耍了,杜罗德似乎真就早早长大,不调皮也不贪玩。只有上次她的好朋友蒂尔达结婚的时候邀请他们一起去威特参加婚礼,杜罗德才和新认识的小伙伴们痛快玩了几天。
要一点点攒钱先搬到威特去,那里更靠近奥乐。然后再想办法赚更多的钱,得送杜罗德去奥乐上学弗洛妮是这么打算的,并且在持续为之努力。目前她已经攒了不少钱,估计今年农协会把小麦收购走后就能够在威特起一个新房子了!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命运就是如此的无情。
“你们躲在里面,千万不要出声,明白吗?”父亲摸了摸姐弟俩的脸颊,苍老的面庞上露出宽慰的一笑,留下数道深深的沟壑,“放心吧,和以前一样不会有事的。”
弗洛妮点点头,和杜罗德两人在窗子下躲着,以便能及时观察到外面的情况。是星盗,几乎每年到了收成的时节,他们都会来。并不会购买粮食而是直接抢夺村民们辛苦劳作的成果。
大家苦不堪言,可也无力反抗这群凶神恶煞且武装齐全的流寇。为了能活命,他们已经习惯性地给星盗们上贡,只要得到了足够的粮食,这群恶人也不会久留。多年下来,这近乎成为了传统。
外面有男人们在和星盗交涉,妇孺就躲在家中。可鲁芬纳的村民们本就不多,父亲不顾年迈仍是担当起了交涉的任务。
“别怕……”弗洛妮搂着杜罗德,压着声音道,“很快、很快就会过去。”她听见外面父亲和几个村民与星盗在对话,星盗中为首的男人声音粗哑,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