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横流,这还是羊稚第一次见爹爹哭的那么狼狈。
“乖孩子,别哭,爹没事儿”
羊稚拿出手绢,给羊房擦去泪水和鼻涕,抽着气儿说:“爹,我好想念你,我错了,以后再不惹您生气”
羊房止住泪,回道:“爹也错了,经此大难,希望上天护佑,日后咱们过安生日子”
阮榆适时插话道:“对对,此战回京,歹人已除,天下安定,日后都是好日子”
羊稚这才抬起头看他,两人四目相接,情绪攒动。
回营路上只有一辆马车,随行的精骑军都是骑着马来的,阮榆眼巴巴看着羊稚扶着羊房进入马车,心里有些醋得慌,自羊稚下船,他们二人还没说上一两句话呢。
一行人没走多久的路,就到了驻扎营地,五百精骑军静候在此,不远处是简易搭建起来的马棚,骏马百匹,精壮神气。
阮榆把羊稚和羊房扶下车,嘱咐揉云把随行行李都搬到营中去,揉云心思灵敏,把羊稚的东西一股脑塞到了将军帐中。
忙活一阵,已渐黄昏,阮榆看着空荡荡的帐篷,又踢了踢堆在地上的行李,连连唉声叹气。
这父子二人见了面,怎么就分不开了呢,怪不得羊稚以前做比说,他爹爹就是山,是溟海,而他是依傍山海的鱼鸟,如今看来,这比喻再适当不过了。
阮榆走出帐篷,吩咐揉云去做准备,让兄弟们骑马去山林里打猎,今晚设一个篝火晚宴,一是庆功,二是提前恭贺新春,新春一过,立刻启程回京,让大家回京团聚。
揉云得令,立刻招人去了,不多时,即刻便有一纵队驾马而去,铁蹄铮铮,或是去镇中采购,或是入山林捕猎,很快就没了影。
阮榆见安排妥当,径直去了羊房的营帐,一掀帘,正看见羊稚在服侍羊房喝药。
这会儿子羊稚却一点也不觉着药苦,用勺子舀了递到嘴边,咂了一口,对羊房说:“爹,不热了,您快喝”
羊房端着药一饮而尽,见阮榆来了,招呼他坐。
羊稚用手绢给羊房擦了擦嘴角的药渣,转头冲他笑,唇红齿白,美眸佳人,看的阮榆心猿意马。
“晚辈着人去林中捕猎了,今晚预设篝火晚宴,庆祝我军大获全胜”
羊房点头,回道:“是该庆祝,精骑军勇猛,个个都是铁血热汉,回京也少不了田户银两赏赐”
又攀谈几句,阮榆状似无意用腿碰了碰羊稚,说道:“你的行李还在帐中,不去收拾一下吗?”
经他提醒,羊稚这才想起来还有行李没有收拾,他离京时什么都没带,行李中都是一路上买来应急的物品,还有几件换洗衣物。
羊房道:“快去吧,你们奔波了大半月,现在收拾了,晚宴结束尽快休息”
羊稚点头,把药碗和桌子都收拾干净了,才向羊房行了礼,跟着阮榆一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