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接过,调笑几人道:“哈哈哈,你们怕不是走水路来的吧?”羊稚道是,老板笑的更响亮了:“你们几位,相貌生的好,要么是俊雅非凡,貌似天人,要不就是魁梧硬朗,一身正气,肯定惹得采松女频频顾首而盼,招得小镇儿郎妒忌,可不要被丢松子?不过岸上人没有恶意,众位且放宽心,安心住下”
四人这才明了,都随老板笑了起来。
羊稚回房,洗了个热水浴,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如今已经在路上走了大半月,再过几日,就是新春了,不知道能不能赶到湘南,也不知道阮榆和爹爹怎么样了,阮榆真的兵败了吗。
刚穿好衣服,门就被敲响了,是季揉云。
“公子,好消息,主子给我回信了”
羊稚心里一惊,连忙开门让他进来。
果真是阮榆的字迹,小小一张信纸,是运镖局带来的,他们一行人一路走来,揉云每日都往湘南送一封信,都无回音,今日才终于有了回信。
信上说,大军没有溃败,东乘教也已被尽数剿灭,湘南百姓安定疫情平稳,形势大好,羊房也安全待在军营中,等新春之际,湘南江畔,父子相聚。
羊稚看了,热泪盈眶,压抑了半月的情绪终于倾泻而出,都化作泪,泉一样涌出。
揉云无措,不知道如何安慰人,收好信,就把阿四阿五叫了来,阿四阿五知道羊稚这半月心结抑郁,以为真是他和羊房拖累了湘南百姓,又将阮榆从人人敬仰的大将军,拖累成了遗臭史书的败将。
主仆三人待在一起,夜聊了一整晚,皆毫无睡意。
第二日,揉云弃了船,在栾镇码头看中了一条去往湘南的商船,给了银子,要他们载着一同去湘南。
商船是快船,本是七日的路程,乘坐商船不到四日就能抵达,商队见银子给的多,是稳赚的买卖,当即同意了。
越往南,虽还是冷的,但是逐渐就有了湿意,空气中不再那么干燥,商队先去了湘南码头,将货物交给卖家,才又载着几人,往湘南江畔去,羊稚站在围栏旁,远远看见湘南江畔有一队人马,为首一人肩上着黑色兽皮披风,浓浓一点,羊稚忍不住踮脚挥手,喉间急急发出些不成句的声调。
那浓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羊稚恨不得张一双翅,飞过江,去找阔别已久的人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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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篝火晚宴
阮榆远远就看见商船朝江畔驶来,船头站着日夜思念的人,他翻身下马,见羊稚朝他招手,几步踏上江畔高处的石块上,迫不及待做出回应,挥舞着手臂给心爱之人看。
“来了?”羊房视力不如从前,只隐隐约约看见一艘小船,没瞧见船上有什么人。
阮榆听见羊房问他,又赶快从石头上下来,刚才自己那急切样子,显得不稳重。
“来了,是他们没错,坐的商船”
羊房终于也焦急起来,鼻子一酸,费力睁大眼睛朝船上瞧。父子二人离别更久,分开时又误会横生,如今重逢,羊房只想好好弥补儿子,再也不逼他,什么都依着儿子,只要他开心快乐,旁的什么也不重要。
船终于靠岸,羊稚跑下船,迎着冷风朝他们奔来,阮榆眉眼间尽是笑意,挺拔站立,张开手臂,敞开怀抱迎接他。
“爹……呜……爹爹”
哪知羊稚却略过他,一头栽到羊房身上,父子二人抱头痛哭。
日思夜想的人没有跑到怀里,阮榆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地大张着手。
阿四阿五看见,“噗嗤”一声笑了,揉云眼观鼻鼻观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想笑,给自家主子留点颜面。
羊稚的双眼和鼻头哭的红红的,羊房也好不到哪里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