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稚撑着身子坐起来,满心委屈,扑上去抱住羊房的腰,闷声叫了一声:“爹……”随即便哽咽大哭。

羊房只觉心如刀割,鬓边白发更衬得一张脸逐渐老去,有些发黄的眼珠疲惫不堪,再也没有那无情严父的假象,抱着自己自出生起就命不好的儿子,任由他哭。

等羊稚哭够了,羊房便抚着他的乌发问道:“阿四说,你认得那贼人”

羊稚顷刻间便要脱口而出,猛然犹豫,还是磕磕巴巴的撒了谎:“上次我偷跑出去,便是遇到他,他,他自称强贼,拦住我,我得人相助才得逃脱”

羊房给他擦了擦泪,还是问出了口:“那他……为何将你迷倒在无佛寺,他有没有……瞧见,瞧见你……”

羊稚出声打断:“没有!绝对没有!”

羊房见他有些激动,以为是羞恼了,便不再问他这难以启齿的问题,转而问道:“那贼人长什么模样?”

羊稚脑中闪了闪那张可恶的脸,气恼的说:“丑陋如夜叉”

羊房默默嗯了一声,回想方才阿五说道,那贼人心思恶,却生了副好样貌,俊眉郎目,气量不凡,清贵简直,更是武艺高强,不能敌之。

见儿子这样说,想必是恨极了那贼人,羊房不愿意逼他再去回想如此惊险的事,拍了拍羊稚的头,让他好好休息,勿要多念。

六月初七,竹南省出没东乘教教徒,四处传播教义,给信徒分发西天佛丸,甚至聚众闹事,阮榆被急派到竹南镇压东乘教。

邪教一直是朝国极为关注的动乱分子,前朝便是亡于金传教,绿巾军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