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怎么熬!

“给我围紧了,若是有贼兵私自下山想要筹粮,即刻斩杀!”

“遵命!”

五日后,山上贼兵果然坐不住,每隔几个时辰便放下五六人偷摸下山,只是尽数被精骑军斩首,他们甚至还捕杀了两只老虎,剥了皮,穿在人身上,装扮成猛虎想要混人耳目,所幸精骑军干练,留了心,才没让他们得逞。

再过一日,山上下来了个面色干瘦的老兵,被精骑军抓获后,他掏出怀中一封书信,撑着一口气道:“别杀我,求求你们给我口饭吃,我只是来送信的……”

精骑军接过书信,给了他一碗白粥,他接过白粥,两口便吞了个干净,那贼兵年纪大了,又瘦弱,许是山上缺粮,东乘教便再不给弱兵饭食,任他们自生自灭。

赐粥的将士打开书信,匆匆扫了一眼,大吃一惊,吩咐精骑军道:“有羊大人的消息了,即刻将书信和人带回营中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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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下了入冬来第一场雪,雪势不大,是一粒粒小小的雪籽,落在人手掌心里,很快便化了。

“呼~”羊稚收回冻红了的手,用手帕擦去手掌里的雪水,下雪了,十二月的初雪。

真正入冬了……

羊稚看着窗外雪景,任由被风吹入窗中的小雪籽落在自己长长的眼睫上,羊稚用手指挑去眼前白影,看着细小纹理的雪籽化在手指尖上,突然眸中一亮,去拿了刻刀和冬树枝,坐在窗边一阵忙活,他心灵手巧,不消多时,一支短钗便在手中成形。

羊稚用手帕擦拭雕刻好的木钗,拿着它细细观赏着,又忍不住发笑:“哈……雪花钗子,真是从未见过……”

皇家贵族用朝金钗子,雕成龙凤祥云,豪门士绅用得起香珠美玉,刻为瑞兽繁花,就算是普通百姓,也十分在意纹饰的吉祥寓意,雪花遇水则融,遇热便消,冬日里可以当做年尾美景赏一赏,可从未被人拿去当做制物素材的。

木钗顶端是一朵雪花,纹理细腻,栩栩如生,羊稚越瞧越觉得很是好笑,市面上从未出现过雪花纹饰的饰物,他手中这一支,怕是离经叛道第一支,如此独特的木钗,真想拿给心上人,博得一句鉴评才好。

羊稚独自乐着,却又不知想起什么,渐渐敛去唇角笑意。

女子配饰,多重新颖式样,而男子配饰,多在于彰显品味与地位,可羊稚越瞧木钗,越觉得这雪花钗子竟透着几分傻气与滑稽,阮榆他,不会喜欢的吧……

“少爷,将军府来人了,送来一袭素灰礼袍,您现下要看看吗?”

羊稚将雪花钗收起,开了门,问道:“是大公子?”

阿四撇撇嘴,满脸不情愿,收了伞,在阶边清理了鞋上的雪,才踏入羊稚房中。

“是将军府大公子遣来的小厮,不知道是什么缘由,送来一个雕纹匣子,说里面是礼服,让您明日沐浴更衣后,去将军府祠堂祭拜先祖”

羊稚听了,不由得攒起手,紧张问道:“为何让我去阮家祠堂?还说旁的了吗?”

祖先宗祠,若非亲族挚交或是身贵之人,哪里是谁都可以前去祭拜的。

阿四扣了扣手里的匣子,语气微硬道:“那小厮说,大公子去京城无佛寺重金求了一封佛卦,卦上说您和将军是几世的修行,今生注定要成为一对璧人,大公子信了佛卦,又正巧将军攻下竹南,困贼伽山的捷报传来,大公子认为您与将军是顺着福势的,如今他相通了,愿意成全您和将军,才以阮家长辈的身份,邀您去宗祠告祭先灵”

羊稚睁着一双眼,愣愣地瞧着阿四把匣子打开,又递到他眼前。

匣中礼服叠放规整,为素灰色,袖口用金线绣着莲花,针脚细密,端庄严肃。

羊稚抚了抚袖口处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