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松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气的想从轮椅上跳起来,把两人扒开!

“咳咳……”阮松咳了两声,羊稚即刻推开阮榆,将大半个身子都掩在阮榆身后,又觉失礼,才挪着步子与阮榆并齐,一同向阮松行礼。

阮松奋力压下心中的火气和不满,对阮榆说道:“大军面前,我也不下你的面子,你身为统帅,如何也要……也要自持树威,与人搂搂抱抱,是什么样子!”

阮榆面不改色,回道:“情难自禁而已”

“……”阮松顿觉头疼,来时的满腔不舍与担忧都被气没了,冷着语气催促道:“号角已响,你还不领军上路?”

阮榆单膝着地,对阮松行跪礼:“拜别长兄”随即他起身握了握羊稚的手,再次承诺他会带着羊房一同平安归来,便迈着流星大步折回军队前,跨上他的赤目黑骑。

号角声复又响起,雄浑绵长,伴着马蹄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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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圣上下令修整尚书府,为羊家添置了田产商铺,金银奴仆,都比被抄家时清点入国库的金银物资多上一倍,因羊房只有一独子,圣上还下旨承诺,待羊房归来官复原职后,调羊稚入东宫,封赏详备。

羊稚是在将军府接的旨,午时便随阿五一同回了家,奴仆早在府中忙活,将积攒了近两个月的灰尘拭去,园中草木果树无人养护,枯萎衰败了一大半。

羊稚回了自己的小居,虽然脏乱些许,可二十年深刻回忆随着灰尘一同扑面而来,叫人感慨泪目。

“呸呸呸……”正出神间,突然自屋中跑出来一个汉子,头发都被尘土裹成了面灰色:“呼~好脏的木箱子”

羊稚满面惊喜,回头瞧了一眼阿五,对他说道:“是阿四”

阿四见他,也是欢喜不已,见自己身上脏,也没有冒冒失失凑上去,而是赶快擦了擦脸上的灰,走近几步道:“少爷,可算来了,叫我好等,饿了渴了吗?我抽空去街上买了你喜欢吃的糖酿桂圆和梨瓜果子露,天气凉了,我还专门买的热的,你尝尝还是不是从前味道”

羊稚接过甜露,又抽出手帕给他,看着阿四直笑。

阿四不明所以,也跟着傻笑,还是阿五实在看不下去,出声提醒道:“哥!快用帕子擦擦脸吧,像刚烧过碳一样”

阿四双手接过手帕,踢了阿五一脚,骂道:“臭东西,叫你去寻少爷,你倒好,这么久没人影,连消息也不传来一个,叫人等的抓心挠肝的,当初还不如是我去”

“哈?你怪我?你知不知道我都遇见些什么破事儿……”

阿四和阿五在一旁互损贫嘴,羊稚无奈摇头,止了吵,带着他们一同进了屋子。

屋内还是从前那般模样,地上搁置了几口大箱子,里面装着的全是机扩木具,当初抄家时被遗留在羊府内。

羊稚在屋中扫视一圈,来到床尾,床尾处还挂着那副无脸将军图,羊稚取下画,抚了抚画上之人,又检查了一番画后藏着的机关,见完好无损,他便打开来看。

珍藏的兵书,机扩之书,画集小册,碯石刻板,雕桩,小木剑,还有那本心事手册都完好无损收藏在柜中,羊稚松了口气,这些都是他二十年的心事,幸好都没有丢。

黄昏时分,羊府已经修整了七七八八,将军府目前由阮松打理管制,他现下又无法接受羊稚和阮榆的亲密关系,羊稚也不好在将军府住下,与阿四阿五收拾了行李,便搬回了羊府。

羊稚前脚刚到府,后脚便跟来一个身着银甲的军将,他骑着快马,将手中战报交给羊稚。

“这是……”羊稚打开来看,见上面写道:“军于博岭之途遇袭,将军奋,贼兵退,斩首千人,此站为捷”

这是捷报,是鹿纹金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