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的太慢,远不及那仙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爹爹与那女子消散在天际。
醒来时,羊稚泪流满面,鬓角被水渍打湿,他想抱抱阮榆,可身侧无人,阮榆早已入宫了。
羊稚穿衣起身,见宝通还未来寻他,便自己去后府散步,到假山时,隐约听到有两名婢女切切低语。
“明日府内掌膳要我去东街铁匠铺盯梢 ,我回来晚些,你可要帮我打掩护”
“你总是这样,上次是偷跑去买手绢,这次又是为何?”
那婢女唉一声道:“我原来在掌吏司张青宅中做事,他待人极好,于我有恩,没想到也在流放名册中,我要去送一送他,远远看一眼就回来,不会耽搁多久”
听到此处,羊稚心下一沉,惴惴不安,张青他是认得的,正是爹爹的学生,他见过几面,性子和爹爹有几分相似,严谨恭肃,爹爹十分喜爱这位学生。
他怎会参与谋逆?难道吏部果然被牵连了吗?
那两名婢女未说别的,很快便相携而去,羊稚担心羊府,担心爹爹,一个人快步往回走去,他要亲眼去羊府外瞧一瞧!
将军府门外立着两名军将,腰间别着长剑,见他出门,立刻出手拦住,说道:“公子不能出府”
羊稚退后两步,正要言语,宝通追了上来,喘着气问他:“公子,您,您要去哪?”
羊稚说要去羊府看一看,宝通面色大变,强牵着笑说:“将军有令,不,不许您随意出府,怕您涉险,公子,还是,等将军归来,让,让将军亲自与您同去吧”
羊稚心中震惊,阮榆竟然不让他出府?
那两名军将结结实实堵着他,又不敢多加冒犯,恭敬而立,说什么都不让羊稚出去。
悲愤上涌,羊稚气的发抖,为何?为何都要关着他!都当他是金丝鸟吗!只能在一方府宅中绕梁展翅,永远不能饮啄自得!
羊稚心生闷气,迈着步子回三千居,将宝通锁在门外,见檀木床上搁置着两个软药枕,一时间气不过,将阮榆惯常枕着的那个扔出了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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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誓为鸿雁
羊稚在香床上躺了大半日,午间宝通前来布膳,见他还气着不愿开门,便在门外苦苦劝说,宝通虽聪慧伶俐,但苦于口齿结巴,言语逐渐不济,羊稚心软,开了门,赏给宝通一盅燕窝粥, 让他清润嗓子。
用膳后,羊稚漱口净手,将绢巾递给宝通,又让他告诉阮榆,他虽见识鄙陋,比不上一众官家子弟, 但也有节有骨,此生誓为鸿雁,绝不做谁家的笼中鸟。
夜间,阮榆翻着窗子进屋,手中提了个沾着泥土的软药枕。
羊稚听见动静,回眸看他,随即将寝被拉高,蒙着双眼背过身去。
阮榆扔了药枕,坐在床沿上,夺过羊稚卷着的寝被,将人揽在怀里,哄道:“你冤枉我了,什么笼中鸟?我从没想过关你,两日前东乘教在湘南发起民变,称王反叛,京中不知有无混入叛民,我担心你的安危,才不让你出去”
羊稚面色不好,双眸微红,卷着怒意,手掌推攘着阮榆的胸膛,见他力气大,怎么都推不动,便用拳头砸他,气道:“到底为什么不让我出府?我爹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阮榆面色不改,眼眸沉静深邃,伸出手刮了刮羊稚的鼻头,噪音宠溺: ""你不信我吗?你爹不会出事,你是我所爱之人,我自该守护羊家,守住你唯一的至亲, 你若一生顺遂欢意, 我拿命去换也甘愿”
这番真心吐露,让羊稚泄了气,推拒着阮榆的手臂也卸下力气,虛虛搭在他胸口,扭过头别扭道: ""谁要你的命”
羊稚掩神垂首,不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