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口中的无脸将军,你……应该想到的”

阮榆呆望着手中的画,这……这武将,在大漠中带兵……那定然是北疆将领。

自北疆首领侵犯朝国边境以来,一直都是阮家人带兵镇守,若是如此,两年前守军将领,不正是自己吗?

可,他自十四岁便去了北疆,从未回过京,也并未见过羊稚。

羊稚见他还是参不透,便拿过画集,翻出一张,红着脸递给阮榆,说:“傻子,给你看这一幅”

阮榆接过那幅画,展开看,脑中突的一轰,他见过这幅画,在引风阁竞标展上,那幅画错了的蝻崖之战,被做成扇面的竞标魁首……

“你……引风阁那幅扇面,是你投的小稿?”

羊稚点头,阮榆震惊失神。

这,这真的是自己。

这无脸将军,每一幅,每一个侧影,每一个图景,都是自己。

阮榆震惊无比,此时脑中突然又如浆糊一般理不清,想不透。

“为什么是我?你……”

阮榆含含糊糊问不清楚,羊稚将他手中的画稿扫到地上,牵着他的手,说道:“画中都是你,我十岁时就敬仰你,想像你一样,为国献力,所以我偷偷读兵书,做石雕刻板,买最好的东湖笔描绘你……”

“初遇时……在六安楼,你刚回京,我想尽办法出府,就是想看清你的眉眼,为我的画作添上五官……”

阮榆抚着羊稚的背,面色复杂,回想当初初遇时,他将羊稚认成倌妓,还看了他的身子,之后在无佛寺,更是将人欺负到昏去,真是……真是恶劣极了。

到如今,阮榆深感两人缘分极深,注定要走在一起,相伴一生。

幼年时短暂陪伴,虽然稍纵即逝,但却在对方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回忆,那颗被一分为二的石坠便是见证。

年幼分离,羊稚又阴差阳错将他放在心中十年之久,六安楼重逢,阮榆设计将人骗到府中,以致今日互生爱慕,立下誓言。

真是,妙不可言。

阮榆紧紧拥着羊稚,沉默良久,在他耳边道:“真想现在就去见你爹,哪怕他将我打死,我也绝不让步”

羊稚说:“宫宴后,我会向爹爹说的”羊稚已然想明白,总是这样拖着,终究不是办法,倒不如干脆一些,放手一搏。

“真的?”阮榆问。

羊稚从他怀中挣出,回道:“自然是真的,总不能一直瞒着我爹”

阮榆得了颗定心丸,揣在心口里,两人黏腻几时,直到一更天时,羊稚才不得不将人赶走,屋内重归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