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他们不再是贵绅官族,就是普通百姓,羊房再也不必终日担忧一品大员羊房的儿子有一日会被人揭发身上的秘密,以致终日受人闲话。
等回了乡,羊房便松开掌心,让手掌中的小鹰舒展羽翼,山川湖海,张翅去飞吧。
“我书房有本《山河游志》,你总是翻看,还在纸页边做标,我知道你极其向往,我不可能圈你一辈子,等回了柳城,我不会再限着你”
书中写道:沙西有山,顶有一石台,云雾缭绕,终日行雨,立于台上,若置身仙。
羊稚用毛笔做了个小标‘心所向’。
攀海中有大穴,水为黑色,无人敢入,遂有一人敢入,出而巫不愿泄消,令人称奇。
羊稚标道‘看我发巫也!’
羊房抚了抚羊稚的鬓角,说道:“爹从未想过圈你一辈子”
羊稚红了眼,蹲在羊房身前,埋首在他腿上。
一月离别,倒是让这对父子不再将情意闷在心中,而是逐渐吐露,互诉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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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画的谁
饭后,羊稚与阿四阿五一同在府中散步,到府中小湖时,看到小湖旁的鹅舍中多了几颗鹅蛋,趁着母鹅不在,三人走过去围着那几颗鹅蛋瞧。
窝中共有三颗蛋,比手掌大些,只是有一颗蛋十分扎眼,通体翠绿如玉,挤在两颗纯白的的鹅蛋旁。
阿四见了,想伸手去戳弄,却被阿五拦住:“摸不得,我听人说,未破壳的蛋若是被人触了,沾了味儿,它的母亲便不再孵它了”
阿四连忙收了手,这鹅蛋生成这个颜色,想来是个病蛋,本就命不好,可不能再让它还未出生便被舍弃。
羊稚瞧着那蛋,喃道:“这应该不是鹅蛋……”许是别的什么蛋,阴差阳错被母鹅当作自己的蛋孵了。
话还未说完,有只大黑鹅突然自草丛中奔出,张着翅朝他三人飞来,长颈绷成一道枪,可将羊稚吓一跳,三人惊呼连连,互相搀着,撒开腿便跑出好远。
回首去看,那黑鹅并未追随,而是挺高脖子,在鹅舍旁踱步,看守鹅蛋。
三人松了口气,互相望着,止不住笑起来。回去路上,阿四总念叨那颗翠绿如玉的鹅蛋,坚信那是颗病蛋,日后肯定受欺负。
羊稚却一点都不担心,那些黑鹅是爹爹带来养着的,自然是性随爹爹,爹爹护着他,黑鹅也会护着那颗蛋。
晚间,羊稚沐浴净身后,伏在书案上描字,突然听见窗外有响动,正想上前查看,却见窗被撬开,从缝里伸出一只手,羊稚心惊胆战,正欲叫出声,那手便大开了窗子,又有一团玄色黑影,手脚利索,翻窗入室。
“是我”那黑影翻入屋内,掸了掸衣袍上染上的细尘,笑着朝羊稚走来。
羊稚松了口气,问他:“你怎么来的?”
阮榆靠近羊稚,将人压在身后书柜上,手掌钻入羊稚腰后,挑开里衣,抚着他光滑细腻的腰背,语气有些委屈:“从后院翻来的,还被碎瓷扎了脚”
羊稚啊了一声,问他痛不痛,要不要包扎伤口,阮榆见他担心自己,啄了啄羊稚的嘴,说道:“没扎破皮肉,扎入鞋底,我拔去了”
羊稚张口,想告诉他后院原来放着粗粮瓷缸,搬离后不常清扫,地上有些许碎瓷片,若是怕扎脚,后院有个狗洞,能钻人,但话到嘴边又被咽去,他实在想不出这人钻狗洞的样子。
阮榆将羊稚盯了又盯,才一日未见,倒是像分别许久一般,等将人看的不自在,推攘他时,才松开羊稚,大摇大摆地在屋中踱步,用羊稚的杯盏倒茶喝,喝完后扑倒在床榻上,翘着脚在床上打滚,没等羊稚来抓他,又走到立柜旁,抱抱药箱,翻翻衣物,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