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榆心急如焚,连夜驾马,等到了驻庄?,已经是第二日午时。

黑窑行迹绝密,兵部司记录在案的,大大小小统共十多册,大多坐落在穷乡僻壤处,管制松懈,民风顽劣。

又有极少数黑窑胆子大,为了赚取暴利,设在较繁荣的县城,驻庄便是这么个县城。

县令姓马,战战兢兢接待了阮榆,哪知这中央将军开口便问他驻庄有无黑窑行踪,这可吓破了他的胆,实话实说道:“将军明查,下官对于黑窑一事多所重视,前时有一赌客将南源赌场告到庭上,称他在赌桌上作弊,还说他与黑窑串通一气,下官仔细审了,那赌客空口无凭,既无人证,又无物证,实在难以立案,便放了那赌场老板,除此之外,下官上任期间,再无关于黑窑的只字片语”

阮榆即刻去了那赌场,与精骑军一同深夜擒贼,抓了那赌场老板,阮榆失了理智,对那老板拳脚相向,直打的他匍匐在地,久久不能起身,阮榆提审犯人时,总是先掐住犯人要害,上次审东乘教贼首时,知道他们不怕严刑拷打,便通读了东乘教《教经》,知道铁金汁浇铸出来的图腾对他们极其重要,便要剜了图腾,这才逼的他们交代平虎山。

现下心系羊稚,实在和这老板耗不起,什么才智都顾不得,一顿毒打,他便交代了,说道:“三街醋场中,黑窑就设在醋场后,要入窑,就对那鸨娘说‘杨柳不堪折,留待摧花小’,她便与您交代根底,我全说了,您饶我一命!”

阮榆留下两个精骑军,将那赌场老板绑了,带到县衙中关着,以防走漏消息,单枪匹马闯到三街醋场。

这醋场占地十分大,顶的上半个将军府,刚进门,便一股子浓郁的醋味,阮榆皱了皱眉,用袖子挡了口鼻,实在过于难闻。

一小厮见了,忙上前问:“公子是来进货的?怎的从未见过”

阮榆回他道:“我不是来进货的,你们老板娘在何处?”

小厮听了这话,打量阮榆几时,忙行了礼,进了里间,不多时出来个妇人,穿着紫绸,堆着笑道:“公子来醋场不买醋,倒是何意?”

“若只是卖醋的,我不来也罢,只怕是你们这儿还有其他的勾当”阮榆突的周身狠厉,一双黑眸子将两人盯紧了,伟岸身姿直逼的那老板娘心下生虚,想着怕不是泄露了行踪,引来官府中人。

阮榆很快便收了神情,扬出些笑道:“杨柳不堪折,留待摧花小”

老板娘身子一摊,借着那小厮出手扶住才站稳了,嗔笑道:“可吓死老娘了,你这公子,长了一副好样貌,可这黑眼珠一冷,还真令人生怕”那老板娘低声细语道:“随我来”

两人绕过后院,直穿过一片园子,便到了一栋楼阁前,见是三层,那老板娘将他迎进去,即刻便有两个半大不小的姑娘上了茶。

“公子面生,即是家中杨柳柔情不耐折,日后便只好来这处,多小的花,都任由公子采摘”

那鸨娘自顾自说着,说楼中有四十四个姑娘,公子要年华几何的都有,想要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云云,阮榆听不下去,他怕即刻便拧了这鸨娘的脑袋,地狱应是关押万恶之首的地界,而不是无辜清白女子漂染污浊之地。

阮榆旁敲侧击道:“可惜我不喜女子,看来这里倒不是我挥金之地”

鸨娘见阮榆作势要走,忙拉着他,这公子一身锦袍,气质华贵,腰间挂着羊脂玉,还有一块价值不菲的檀石,此等嫖客,哪里有放走的道理。

“公子莫急,窑中还真有个绝色佳人,前日里刚买来,只是性子烈,教什么都不学,今日给了他个泥萝卜,让他当作男根,舔细一圈才给饭吃,又找了个姑娘当场教,哪知将他惹恼,吃了打也不济事,本不该此时接客,但若公子出价合适,都好商量”

阮榆身上并无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