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行过坏事,也还是要多加提防”

一行人用过膳,在客栈里休息片刻,阮榆带着羊稚上街,准备给他置办一身衣物。

街上十分热闹,只杂耍之技便有许多,有拿着勾篌唱小调的,有耍大雀的,叠罗汉的,吞刀吐火,女子角戏,花样甚多,竟比京城街上还要热闹上几分。

阮榆将鼓囊囊的荷包塞到羊稚手里,让他瞧见感兴趣的就赏些,羊稚在府中不经爹爹允许不能上街,本就向往热闹的街市,此刻更是撒了欢,瞧见哪里人多便凑过去,见了新花样就往人家铜盘里搁银子,半条街还没走完,阮榆的荷包便从个能相扑的胖姑娘瘦成了个身姿窈窕的小姐。

羊稚拉着阮榆的衣袖,将人拖东拖西甚是忙碌,瞧见些稀奇时还要一直说个不停。

两人刚看了一场杂耍,有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竟赤脚踩上绳索,在绳索上挥袖歌舞,当真是如梁上燕一般轻盈。

等赏了钱,小小荷包里只剩下两块儿碎银子,阮榆问:“这些留下,给你买两块儿糍糕如何?”

羊稚点头,两人找到了小摊子,挑了几块儿糍糕,刚付过钱,便被两个孩子拉住衣角。

“求贵家少爷,给我和妹妹施舍点铜钱吧……”

羊稚低头看去,见是两个小乞丐,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里夹着细灰,那男娃用一只手托着瓷碗,另一只袖筒空空荡荡,被风吹击的左摇右摆,肋骨清晰,骨瘦嶙峋,小些的女娃抓着他的胳膊,眼巴巴望着羊稚手中的糍糕。

羊稚蹲下身,将手中的糍糕都塞到女娃手里,说道:“吃吧,都给你了”

“唔,啊,啊……”女娃张口,朝着羊稚叫两声,便把一大块儿糍糕塞到嘴里。

羊稚拿出自己的荷包,给了他们二两银子,却被那卖糍粑的老板叫住:“哎,小公子,听句劝,不必给这许多,给多少,也都是杯水车薪而已,不如赏给他们一顿饱饭,让他们尝些甜便好”

阮榆问那老板道:“你认识这两个孩子?他们父母在哪儿?”

那老板面色变了几分,不自然瞟了瞟眼神,摇头道:“不认识不认识,只是这两个娃娃粘人,只要来我这儿买糍粑的,都被缠着要铜钱而已”那老板说完,便挑起担子,一路吆喝着,往别处去卖糍粑了。

阮榆蹲下,突然伸手夺过两个小乞丐手中的钱和糍粑,女娃立即哭了,见阮榆面色严肃怕人,躲在哥哥身后,那男娃也被吓得后退两步,阮榆按住扑上来抢东西的羊稚,问两个小乞丐道:“你们是孤儿?”

男娃用一只手臂护着妹妹,哆哆嗦嗦回道:“是的,爹娘染了瘟疫,去世了,我和妹妹住在省东边的破庙里”

阮榆晃了晃他空空的袖筒,问道:“手臂怎么没的?”

男孩吸了吸鼻子,想到往事,泪如泉涌,回道:“爹娘欠债,地主老爷就将我和妹妹卖到黑窑里,妹妹咬掉嫖客一块胸肉,黑窑里的人就砍了我的手臂,割了妹妹的舌头……”

羊稚握紧了阮榆的手,呼吸骤紧,这女娃娃,看着也不过八九岁模样,便要被强迫在黑窑里接客!

阮榆沉默几时,什么话都没说,将二两银子和糍粑还给两个小乞丐,拿出手绢给他们擦净脸上污渍,让他们去买些好吃的。

两人走在街上,羊稚兴致恹恹,时不时便想起那两个可怜的小乞丐,问阮榆道:“你说,王阿婶的女儿若真是被人拐走,会不会和这两个小乞丐一样呢?”

阮榆握了握他的手,安慰道:“后事未可知”

两人走到街头,见前方水泄不通,乌泱泱围了许多人,叫好声不断,两人也围了上去,顿时吃惊,竟然是一只身形硕大,身长似马的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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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