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宋管家便匆忙跑进来,在庭院里大声喘着气,伸手指着庭外,宝通忙去扶住他,宋管家断断续续说道:“回,回来了……小小姐,回来了”

待听清,庭内人大惊,羊稚更是觉得气血逆流,喜悦和希翼在心里疯狂滋长,颤巍巍起身,撒开腿便出了正厅,朝府外奔去。

阮榆等人急忙跟上。

羊稚奔到府外时,正瞧见门边站着个小小身影,被一个妇人牵着,瞧见羊稚,开心的朝他挥手,叫道:“哥哥,哥哥”羊稚猛的抱住灯年,泪如雨下:“灯年……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着?”

羊稚翻来覆去将灯年瞧了一遍,见身上没伤,小脸上依旧是平日里快快乐乐的样子,松了口气,心里的阴霾散去,千斤石头也卸去。

灯年说:“灯年就睡了一觉,醒来时是这个婶婶在身旁”

羊稚这才瞧见,旁边还站了个妇人,她十分拘谨,手指不自在般绞在一起,身穿布衣,缝了多处补丁,身形消瘦,鞋尖互踩着,瞧见羊稚看她,更是退了两步。

羊稚心中感激,起身朝她行了躬礼,那妇人忙摇手,说道:“不不不,折煞民妇了”

羊稚揉了揉红肿双眼,说道:“多谢阿婶,让我们免去剖心之痛”

那妇人听见,眼角忍不住也落了两滴泪,回道:“民妇懂得,民妇也丢了女儿,能感同身受,救下这贵家姑娘,只当是为我闺女积了功德”

羊稚听了,又刚经这么一遭,很是同情这阿婶,正待说话,阮榆一众人便匆匆敢来,灯年叫了声小叔,便扑到阮榆腿边,阮榆顺势将人抱起,也问她有没有伤着。

阮榆得知是这妇人救了灯年,便让兵部司与兵卫将回去,将人迎到正厅接待,那妇人很是拘谨,只站在正厅里,不敢就坐。

阮榆让灯年拉她入坐,才问她是如何救得灯年,那妇人便向他交代了。

说她是滋源人,入京便在东街巷租了个小牙房,缝些扇面子,再背到街上卖,那小牙房后是个大通房,平日里不租,一月前刚租给两个汉子,后来又接进来一个老头和一个妇人,白日里甚少在房,都是等到几更天才回来,一夜,她起身,正听见两个汉子推门回来,嘴上说,在糖水里下些迷药最好云云,她无意间听了一耳朵,便偷偷跟到房前,才知道,原来这几个人做的是偷拐儿童的买卖,这阿婶本就丢了女儿,孤身一人离家,从县里一路到京城,就是为了找女儿,最见不得这种事,便每夜都趁着他们归来去偷听。

那妇人又说道,那伙人是惯犯,从南方一路往北,每到一个县便做上一票,一年就做一个生意,专拐些大富大贵家的孩子,有时是勒索钱财千金,只要给钱千两,便还能见着孩子,有的便是转手卖了,都是先让个汉子卖带着药的糖人,再伺机抱走孩子,灯年便是被藏到大通房里,那阿婶趁他们不备,抱出来塞到米缸里,等灯年醒了,叫灯年不要说话,那伙贼人见人没了,又不敢出门去找,心里害怕,立刻便收拾东西跑了。

阮榆当即便找人描绘了那四个贼人的画像,让兵部司全城缉拿,通知各县下属兵部司。

阮榆让宝通备了一百两银子给这阿婶,她怕的脚尖紧紧踩在一起,推攘道:“民妇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生来贱命,实在承受不住,况且只是想给丢失的女儿祈福,收了银子福气便不在了”

羊稚见她推拒不受,便问她:“阿婶,您女儿是在哪里丢失的?”

“在我们县里,说来羞惭,我自小便被人买走,当童养媳养着,十五岁正式结了亲,生了一双儿女,前年去庙里上香,一转眼便不见了小女儿”那阿婶忍不住滴泪,从怀中掏出个铜坠,说道:“女儿十岁,在院中丢的,只在地上捡了这铜坠,我离家一年多,就拿着这铜坠,去了三个县,最近才到京,虽然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