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那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只见女方脸色突变,忽地抬手一巴掌正扇在男子的脸上,
伽蓝的声音适时响起:“宁施主还不去救人?”
只见那女子发了狂一般奔到布料坊里,抓住一条悬挂的红绸,就踩着椅子把自己挂了上去。
宁汐吓了一大跳,冲上前去将人抱下来,又输入灵力,好歹将人救回一命。
那女子的男伴这才反应过来,冲过来抱着晕死的女子,泣不成声。
宁汐对路人的喜怒哀乐无甚兴趣,确认人无大碍后就回到珈蓝身边:“你怎么算出来的?”
趁着她去救人的功夫,珈蓝居然还有闲心买了一只蝴蝶形状的糖人,不知是不是用红糖熬制而成,颜色红得怪异:“天机不可泄露。不过现下宁施主该相信我了?”
他不答反问,宁汐只好悻悻点头:“你说我身上因果之力混乱,又是怎么回事?”
“劳烦宁施主伸出手来。”
等她依言照做,珈蓝用那只红蝶糖人在她掌心上方虚虚一划,她的无名指上忽然出现了一根红色的细线。
宁汐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的因果线*,愣了一瞬,才皱眉道:“它好像变得更多、更红了……”
“正是正是。此线连接你与裴公子之因果,彼此羁绊愈深,线条缠绕越繁。释门佛经也曾有得道高僧佛子故事,生前种下善念因果,因果之线贯通天地,死后以其中因果之力上穷碧落下黄泉,最后得以重塑肉身、死而复生。唉,可惜自从伽蓝圣子殉道、释门衰败之后,世间便少有人再修因果了……”
他长吁短叹好半天,眼见就要开始拉着她传教,宁汐本就听得云里雾里,此时连忙摆手:“我不知道什么释门经义,也不是很感兴趣。我就想知道这些因果线会有什么害处吗?”
“无害无害,不如说,也许日后它还能帮上宁施主救人呢。”
“我对救人也没什么兴趣。”她似乎想到什么,撇了撇嘴,在心里补充了一句除了救大师兄之外。
“非也非也,救人亦是救己。”
他满嘴的“非也非也”听得宁汐脑袋发晕。困惑既解,她也不想继续和他掰扯下去,抬脚便要走,谁知珈蓝竟又追了上来,活像快甩不掉的牛皮膏药。
“你还有什么事?”她努力黑脸威胁,“若是没事还追着我,我就报官了!”
伽蓝笑嘻嘻地摇头:“宁施主不爱与外人打交道,速来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不会报官的。”
说得好像很了解她。宁汐瞪着他:“我对那什么伽蓝佛经教义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到底走不走?”
“宁施主今日无感,却难保来日。何况就算宁施主自己不听,你那位夫君或许需要呢?”
“你怎么知道我夫君刚才我买药的时候,你听到了?”
珈蓝神秘一笑,不置可否,只道:“那郎中是个庸医,宁施主若是用那些方子去治病,你夫君永远也好不了。他心中有疾,需要对症下药。”
抢在宁汐打断之前,他飞快地接下去道:“宁施主无甚道德感,视天底下的道德伦常为无物,心中无牵自然一身轻,你那夫君却与你不同,纲常、伦理、责任、道义,他远比他自己所想的更在乎这些。解铃还需系铃人,宁施主想救此人,向他人寻医问药是没用的。”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说她没有道德感,是在骂她吗?
宁汐刚想要说什么,忽地平地一阵大风,飞沙走石迷了眼睛,等她揉完眼睛再睁眼一看,面前空空如也,珈蓝居然凭空消失了。
她不信邪地动用了扶乩术查探,没有找到阵法的痕迹,也没有妖气,除非那人是个修为极其高深的大能,否则做不到这样来无影去无踪。
可如果真是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