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记起来自己曾经见过他的事,还是没有记起来。

裴不沉一时心中复杂难言,脚下加快了步伐,往宁家走去。

*

许是不善酒性,宁汐喝多了却没有好睡,反而翻来覆去地做噩梦,后背湿了又干,最后实在受不了,两眼一睁,干脆披衣起床。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裴不沉的房间前。

她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里头的人似乎也没睡,正坐在窗前赏月,屋子里洋溢着淡淡的酒香和花香。

“子昭哥哥?”

裴不沉转过身,起身走向她,一边顺手点亮桌灯,昏黄浸润的烛光下,他披散着长发,眉宇间有熟悉的温和与纵容:“怎么了,睡不着?”

“吃太撑了不消食。”宁汐胡乱找了一个理由,就往他床边走,裴不沉愣了一下,才跟着走过去,掀开床上被子给她挪位置。

宁汐立刻踢掉软鞋,一骨碌钻进被窝里,蜷缩着躺下来。

裴不沉惊讶地看着她,又失笑:“你又要睡在这里?”

“嗯。”

他微微扬眉:“你把我的床占了,那我睡哪里?”

“你也和我一起睡。”宁汐拍了拍身边特地给他留的空被窝。

裴不沉黑眸里浸染水光,看了她一会,咕哝了一句“你可真是小瞧我了”,然后把油灯吹灭。

宁汐察觉到身侧的人摸黑躺下,就立刻张开手臂抱住他,裴不沉僵了一瞬,才用气音笑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粘人?”

宁汐身子往上挪挪,移到估摸着是他胸口的位置,就把脸埋了进去:“子昭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裴不沉慢慢将手搭在她的后背上,似乎生怕惊扰了这只被花蜜吸引而来的脆弱蝴蝶:“不记得了,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很喜欢了。”

宁汐有些闷闷不乐:“既然早就喜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只有当你也喜欢我的时候,我的告白才有意义,不是吗?”

宁汐安静了好一会,才吸了吸鼻子:“我想抱抱你。”

裴不沉亦是沉默半晌,手指捧住她的脸,指尖找到她嘴唇的位置,轻轻地摩挲那道细细的唇缝:“你不该在我的床上说这种话。”

宁汐的心突然跳得很快,有种面临危险似的淡淡兴奋和战栗,血液汩汩流动。

她想也不想就道:“但是子昭哥哥已经和我拜过堂,所以按理来说,我们已经算夫妻了。”

话刚说完,贴着她唇缝的指尖稍微一用力,撬开了她的牙关,微凉的手指探进去,轻轻按压珍珠贝一样细小洁白的牙齿,裴不沉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得不像话:“那念念觉得,夫妻之间该做什么?”

宁汐刚想张口说话,舌头就被他用两只手指夹住了,于是话语立刻又变成了混沌的呜咽。

他越探越深,让她几乎有点喉咙被顶住的感觉,想吐,透亮的水液控制不住地从嘴角溢出,连新铺的枕单都湿了一大块。

裴不沉玩了一会舌头,才将人搂着腰抱起来,低头去深深地吻她。

吻完又是手指压着舌面,不过这一回不止是上面的那张嘴,上下两处都有了手指探索的感觉,因为隔着布料,是沙沙的粗糙质感,布料时不时会剐蹭到,不过很快布料也湿了,被手指轻轻松松地剥下来,丢到一边。

宁汐一开始懵懵懂懂,不知不觉就漏出了一点声音,在寂静无边的黑屋子里格外明显,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又一次哽咽出声时裴不沉压着嗓子低笑了一声,她这才后知后觉地火烧脸颊。

于是她接下来就无论如何都不肯出声了,裴不沉闷头捣鼓了一会,抬眼才发现她在用嘴咬着自己的手指,顿时又是心疼又是好气,赶紧把被她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