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办起来了。
初七开印,辛长平办完手上的活,瞅着空去寻了县里的官牙,打听有什么合适的铺面。
以前这经商各种乱象骗局齐出,常有那空口白牙骗人说出租铺子,收了人租金便跑没了人影,事主才发现铺子根本不是那人的。
还有那跟人定了大批的货物,只交了点子定金,把货运走了到该结尾款的日子不见人影了,按着书契上的地址去找,结果发现根本没那个铺子的。
后来本朝第六任皇帝开放了商禁,皇家自己还出面经营商业后,便开始注重规范商业环境。
牙人这个行当就变成了需要在官府登记造册,经官牙之手结成的书契都要在官府备案,买卖双方各缴纳一笔税费,一旦再出了违约或欺诈的案子,官府会出面帮着解决追讨。
辛长平寻的这官牙姓余,祖辈都是潍县人,世代都是干的牙人的活。
听了辛长平的来意,余官牙忙取了登记铺子的簿子来查看。
潍县县城里的铺子分三种,一种是县衙出资建的,所有权归县衙,出租的租金归到县衙的府库里,平时用于地方铺桥修路、兴建水利之类的基建开销,若是赶上灾年,县令动印批准,也可用来赈灾。
一种是县里大户的私产,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属于褚氏的产业。
最后一种就是县里普通居民的私宅,靠街道的房子改的小铺面。
余官牙翻看了会儿簿子,按着辛长平的要求圈出了三个,摊开给辛长平看那铺子的格局图,嘴里介绍道:“年前有几个铺子原先的店家不干了退租走了,目前还空置着,一个在朝市街的拐角里,虽然铺子门头不显眼,但咱们县所有的布庄、成衣铺子、绣坊基本都开在朝市街,这铺子做绣铺生意最合适。”
说完又翻了几页指着另一个说:“这个门头亮,在瓦舍的正中间,若要开绣铺,那边勾栏酒肆多,人来人往的倒也能有客人,只是鱼龙混杂太乱了些。”
辛长平摇了摇头直接否了,他娘子的铺子要开在这瓦舍里,日日早晚来往,万一遇到那喝了酒不晓得轻重的混账子,冲撞了可怎么办。
余官牙也觉得这个不甚好,又翻到最后那个,这个铺子和前面两个就不一样了,看图上的标记前两个都是县衙的小铺子,最后这个却是私人的铺子,位置在朝市街的街道边,铺面也略大一些,还是个带二层的小楼。
余官牙对辛长平说:“这铺子您也瞧见了,位子是极好的,可空置了大半年了都没人租,铺子其实是个好铺子,只是左右有恶邻,租了铺子在那开店的人总挨两边儿的店主欺负,没一个能开长久的,租金本是二两银子一个月,铺主人说了一两银子一个月就租,前面那个拐角的铺子租金都要八钱银子呢,这铺子别人租了怕是也开不长,您要是租下来,应是无事的,这潍县也没那么不长眼的人,能欺负到您家人头上。”
辛长平有些意动,准备下了值去那朝市街上实地看看那恶邻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便问余官牙要了朝市街那两个铺子的布局图,说:“这两个都还行,等我回去和娘子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余官牙忙把那两页取了下来递给辛长平,嘴里说:“好的好的,等您做决定,这两个铺子我便先不给别人说了。”
辛长平收了图纸,又问余官牙:“你这儿可有寻活干的掌柜?最好是个女子,懂些布匹绣活生意的。”
余官牙倒是也兼着做给人找活干的中人之事,便从桌案上取了另外一个簿子。
本朝不禁女子抛头露面,但女子在外干活终究还是没有男子便利,出来找活干的基本都是做绣娘、厨娘的多,能做到铺子掌柜的是少数,有些铺子瞧着是有女掌柜,聊上几句就知道大多是自家的铺子,给自己家干活。
在余官牙这登记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