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不过恩师来信说过,当初贺州出身的官员因跟着他支持大皇子,在皇子们的夺位斗争中折了不少。
如今恩师被新皇起复,在朝中却有些独木难支,知道他在家乡开了书院,提过若是有良才,定要不吝举荐。
乡党在朝堂上可是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在杨怀恩眼里,这些人都是潜在的人脉,论迹不论心,只要这些人愿意团结在他和恩师身边,未来能为恩师所用,他就必然会接纳。
杨怀恩今年都五十出头了,他曾经也有雄心壮志,希望有一天能和恩师齐大人一般成为朝中高官,可惜仕途被耽误了十多年。
如今杨怀恩在齐大人的周旋下起复,不用再接着从县令做起,而是被调到吏部在恩师手下做主事,从正七品到正六品,足足连升了两级。
他心里感念恩师提拔的恩德,自是牟足了劲儿想给恩师帮上忙,团结身边的贺州学子,便是他要帮恩师做的第一步。
院里所有人不用组织便都站起身来躬迎,直到杨怀恩在主位上落座,压了压手说:“大家都坐吧,今日是学宴,在座的都是同窗,莫要拘谨。”
宴席果然不愧是府城知名大厨的手艺,因是给书院做宴,菜品都是些精致雅气的,每道菜都是用小碟子装着一人一份的量。
连着上了十多次菜,众人都有些饱了,上菜的速度才开始慢了下来,端上桌的也不再是热肴,换成了一道道造型精致的茶点,大家便都放下了筷子,喝了盏茶水清口。
往年的学宴杨怀恩只是露个面,略吃几口就先退走了,今年却一直坐到了现在,因为今日这学宴,吃饭只是前菜,真正的重头戏现在才要开始。
这些凑过来的有心人,正等着杨怀恩搭台子,他们好上台唱戏呢。
杨怀恩扫了一眼在场的学子,先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杨继学,他随着杨怀恩的弟弟在滨州求学数年,今年弟弟来信说侄儿火候已到,明年可去京城一搏。
在儿子身侧的是褚家的小子,这小子嘴碎极了,杨怀恩对他印象深刻,当初特地给他取字谨言,希望他能谨言慎行,不然日后就算考得功名当了官,也会被嘴连累遭了祸,不过看样子他是一点没听进去,半点用没有。
旁边那桌辛长平是书院刚开时就来的第一批学生,虽天资只有中上,却极为刻苦,只是行文朴实,在科考时不讨喜,不过近两年科举定会出现变化,也许此子倒是有机会乘风而起。
眼神扫到辛盛身上,杨怀恩便转头去看小堂弟杨怀德,杨怀德轻轻点头,杨怀恩便知晓这就是那被杨怀德次次挂在嘴边,夸赞得没边的天才。
他磨不过小堂弟的请求,答应了要帮他这爱徒扬名,便抚着长须轻咳一声,说道:“今日如此多才俊齐聚一堂,正该以文贺之,书院冬假过半,不知你们在家可还有写文作诗,可有所得?趁此良机与大家品鉴品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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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席间不少人都迫不及待,一个接一个的站起来大声的诵读着自己的大作。
不过这席上的学生大都只有个秀才功名,贺州文风向来不盛,不似江、湖两州,层出不穷的天纵之才,连京城里都年年能读到两州才子的诗集、文集。
京城最大的印书坊派了专人在两州蹲守,但凡坊间出了什么传唱得广的诗文,都第一时间上门去送予作者润笔之资,然后把诗文传回京城,每月集结成册,刊印出售。
杨怀恩很快就被催得昏昏欲睡,面上却还要强打着精神,对每个发言的学子都勉励一番。
等渐渐没人再起身,杨怀恩抬眼望去,他儿子不屑于和这些年轻的秀才争文名,坐在自己位子上不动如山,时不时还悄悄捂嘴打个哈欠。
杨怀恩坐在主位被一群人眼睛盯着,他只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