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怎么了?若是不舍这绣画,那就不拆它了,你就当我刚刚都是胡说的,可别再哭了,待会儿给爹爹瞧见,该怪我惹你难过了。”辛月见状连忙慌张的掏了帕子替宋氏擦泪。

宋氏情绪平稳下来,接过帕子自己把泪擦干,想明白了这些事,她心里变得舒服极了。

对于娘亲听爹爹的话便不教自己绝技的事,宋氏往日里也不是不介意。

只是在宋家,娘亲已经是待她最好的人了。

每次宋氏和哥哥闹矛盾,爹爹只会拉偏架一味的怪宋氏不尊兄长,只有娘亲会公正的询问宋氏缘由,替她分个对错。

她最爱娘亲,自然也盼着娘亲最爱自己,她没想过和哥哥争什么钱财,也不在乎爹爹只爱哥哥,她只想要娘亲的偏爱。

本来也曾难过娘亲听了爹爹的话,同意将绝技只留给哥哥,如今发现,虽然娘亲没有替自己明着反抗爹爹的要求,但其实娘亲在爹爹眼皮子底下,已经试图偷偷把绝技教给自己了。

这一刻宋氏心里云也散了,雨也停了,阳光穿透了一切的阴霾。

宋氏放下了帕子,重新拿起那副绣画仔细端详,脸上的神情明媚极了,笑着说:“月娘你说得没错,你阿婆真的是在教我她的绝技针法,是我太傻了,一直没想到,还好月娘你聪慧,提点了娘亲,不然娘亲真把这绣画卖掉了,你阿婆在天上都该急得团团转了,骂自己生了个死心眼的苯女儿吧。”

辛月松了口气,跟着笑了起来,打趣的说:“那娘亲可千万别卖了,等娘亲养好身体,把绣画拆开了好好学,学会了以后好教给我。”

宋氏闻言忍俊不禁的敲了一下辛月的脑门,说:“不用你点我,你娘亲会多少就定然要教会你多少,到时候可别喊苦喊累,搬你爹爹来救你也不管用了。”

辛月想起记忆里原身举着绣棚哇哇大哭着找爹爹,要爹爹给自己吹扎出了血的手指的样子,莞尔一笑。

其实原身是个极聪慧的姑娘,只是毕竟是个真正的小孩子,而刺绣虽然最终出来的成品令人惊叹,可绣出来的过程却是十分枯燥的。

一个六岁的小女童没有一坐就是半日的定力,这太正常不过了。

辛月便贴着宋氏不依的撒娇耍赖:“娘亲取笑我,我如今大了,娘亲不要小瞧人。”

母女俩凑到一起笑了半响。

辛盛抱着张大嘴巴嗷嗷叫着的辛年进了门,慌张的说:“娘亲,年哥儿饿急了,快些喂他吧。”

辛年才出生几天,还分不清谁是爹爹娘亲、谁是哥哥姐姐,他饿了便一气的往抱着他的人怀里钻,势要寻到他的粮仓才肯罢休。

辛盛的样子狼狈极了,衣襟都被辛年拉拽开来,一手抱着辛年,一手还要抵着辛年的脑袋,不让他真的咬到自己胸膛。

“咱们年哥儿长大了定是个贪吃的。”宋氏见状笑得不行,连忙把辛年接过来,便打发辛月和辛盛出去,说:“你们去陪着家里人吧,我带着年哥儿没事的,等送走了阿爷他们,你们再和爹爹一块儿来。”

辛月跟在辛盛身后带上里间的门出去,刚迈出爹爹书房的门就被辛盛一把拽住。

辛盛瞧了一眼大家都在忙着吃席,没人注意他们,便拉着辛月闪身到屋侧的窄道里,小声问辛月道:“妹妹,方才舅舅、舅母为何来了又走,还听到些许吵嚷声,我见你和爹爹脸色都不好,可是与他们起了争执?”

辛月自然没有瞒着辛盛的道理,本身这个哥哥就已经是个半大少年了,再过个三五年便该娶妻成家了,平日里家中有事,爹爹娘亲有时会避着还年幼的自己,却大部分时候都会拉着哥哥一道商议。

她便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对着辛盛一一道来。

辛盛听着妹妹的转述,眼睛越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