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安家的地,刘三泉也不好意思撕破脸,只能膈应,这让流民们继续留在此处,可不弄死这群刁民实在是寝食难安,依旧放了狠话,周边的乡镇都不敢轻易与萍乡贸易,渐渐的茶也卖不出去了,只能继续耕田,打渔,偶尔上山打些樵草,勉强能够自给自足。

初来萍乡头几年还尚能维持生计,但这几年越来越不好做了。

“若只是先前失了土地的流民,萍乡也应当容纳的下……对了,方才那位大哥说得话着实不像云中郡的口音……”秋延年疑惑道,他虽然是世家公子,平时都讲的是官话,但是云中郡的方言总是听得来的。

“听着更像是西北边关的黑话。”娄玄览在一旁补充。

题。

司云道:“不错,陈义和他的兄弟们是从西北逃难过来的。”

秋延年判断恐怕萍乡并不只表面如此简单,其实真正威胁到当地生存的主要还是地产侵吞的问题。

先是周边可供耕作的土地逐一被侵吞,萍乡地盘在无声无息之间便被蚕食了不少。萍乡实际能供耕作的土地越来越少。再加上秋延年已经几年没来茶园,刘三泉见自己这般动作都无人过问,胆子愈大了。

遭了王家针对,此地也确实成为了周边人口中藏污纳垢之地,好歹旁边有安家罩着安家虽不是三大世家,可背靠的是三大世家中实力最强大的秋家,哪有几个敢惹?但凡破落户,亦或是逃难的饥民,得了有心人指引的、不想被排挤的,都往此地搬迁,此地鱼龙混杂,方寸之地生活更加困难。

可虽然萍乡地小,住在此地的人多又杂,起初是有很大矛盾的,地产纷争,习俗差异,本地与外地人的矛盾……

但是司云出现后解决了这个内在暴动的因素,反而使此地多居民抱成一团了:现在老板娘自己的孩子还小却替人带着这么一大帮孩子便是证明。

司云没有多讲自己的事情,继续说起了刘三泉。

刘三泉想让这些流民内部分化,自行暴动,自己只要请得官府出面解决,最后坐享渔翁之利的愿望落空了。

可他仍不死心,仍是时时刻刻念着萍乡里让他出洋相的“刁民们”。

刘三泉狐假虎威,听人说萍乡有一棵两千岁的神树,正巧王家太夫人今年八十大寿,先是联合地方官以太夫人的名义扩建了文昌阁,又是想挖了神树,取树心雕个木观音给太夫人做寿礼,真是煞费苦心,就为了拍足太夫人的马屁好让太夫人施舍点气力给自己,好早早去了这心头刺。

这心肠真真歹毒,那几片山头被官府征用了,采樵烧火的地没了好几片,今年又是春旱……

年纪稍大的孩子都要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要随父母一同打零工的,可是萍乡实在是没有有能够营生的事,留守在村庄的多半是老弱病残幼。

因此来的路上见不到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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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发生在二人结拜后。

二人结为异姓兄弟,互换了生辰,二人互拜,又点香拜了天地,歃血为盟,饮了同心酒,从此便要互白心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秋延年也不能在娄玄览面前遮掩任何东西了说好了要互相刨白,再遮遮掩掩的便是不把人当兄弟了。

造适不及笑,献笑不及排,二人下棋一直下到半夜,已经到了秋延年淫毒发作的时候,可秋延年整个人的心思都扑到这局棋里面了,忘了时间只是偶尔端起茶杯,抿了两口,又冥思起来。

月影婆娑。

烛火跳动,火光在秋延年脸上变幻莫测,暖黄色的光衬着白日里苍白过分的脸庞有了它本来应有的轮廓,因逢了喜事,秋延年心情大好,紧蹙严肃的眉头舒展开来,人更加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