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哼一声,“呵。他们一人一张嘴你都应付不了,我哪里有份填饱肚子。”
“要是半夜找你被发现了,”他凉凉说道,“怎么办。光是我的好堂哥就会撕了我。”
按理说,我不可能再被那两人缠住,但听着央措吉的语气,再看他怨气似的神情,我也不禁认真起来,“瞎说,我睡我的觉,关他们什么事。”
我看向他,“何况他们看不见你,不是吗。”
央措吉咬了下唇,愤愤道:“就知道你不靠谱。”
他转身推开门,屋外山风阵阵,风猛然闯进,吹得我抬手挡了挡,等我再看清时,屋内俨然剩我一人。
“什么啊,全都随便来随便走。”我无奈道,只好关门休息。
睡得不安稳,梦境颠三倒四,以自上往的的视角,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淹没在火海,他全身被烧了个干净,火舌蠢蠢欲动,可他皮肤如旧,仿佛未受到一丝灼伤。他朝上方伸出手,我想接住,可周遭的火焰倏地爆窜,两只明显为男性的手抓住了他,火海仍在烧,犹如有生命般地游走于三人之间。
他挣扎而起,疯狂地叫喊什么……
下一秒,他的嘴被捂住,左右的人像蛇绞一样的姿势拥住他。
他们交缠媾合的身下是熊熊不灭的火,火盘踞在一对属于野兽的眼目内。
“哈”
汗顺着额角流下,我猛睁开眼哧哧喘气。
这梦更荒谬了,怎么会是他们和……我闭眼,手贴上脸,才惊觉面上滚烫。
出的明明是冷汗,感受到的却是一浪浪的热潮。我自认身体素质好,不应该会感冒发烧,只当是做梦做的,睡也睡不着了,干脆起床洗漱。
套上外套,手机震了震,锁屏显示杨荔来电。
我接通,“喂,杨小姐?”
“嗨,刘先生。”
杨荔听上去很开心,道:“你好多了吗?”
“好多了,是有事要安排吗。”
“没有、没有。”
另一边的环境音略显嘈杂,但压不住杨荔上扬的语调,“明天,我们会,嗯,用寨子里的话说,叫成契,要是刘先生你身体可以的话,会来吗?听说仪式过后还会有席宴,有好多吃的……”
后面杨荔的话变得断断续续。
从成契二字开始,我就听不太清了,天旋地转,勉强撑床稳住。
电话那头接连问了好几句刘先生你还好吗,我眨了几下眼,才减缓眼冒金星的怪感。
“……没事,我很好。”
“呼,刚才一下没听见刘先生的声音,我以为又晕过去了呢。”女声应道,然后又拉远,她似乎在对谁解释,“……嗯他没事,婪先生你继续……”
怎么又有婪雀。
太阳穴像被人当键盘一样敲地发痛,我长吐一口气,怕不是真的着凉感冒了。
“……没事就好,刘先生需要医生吗?”
“啊?医生?”我来不及拒绝,杨荔便先挂断了。
上方的弹窗跳出来【杨荔:对不起刘先生!刚刚不小心按到了(哭)】
我回复她没关系,问医生是怎么回事。
杨荔:婪先生说寨子里有医生,问需不需要,我就不好意思答应啦(害羞)
我一个头两个大。
杨荔不知道我的事,是真的单纯担心我,而我也不想拂她的好意,打字感谢她,犹豫一小会儿,补了句“替我谢谢婪先生(抱拳)”。
杨荔立马回道:好噢!婪先生说不用谢,这是他应该做的(腼腆笑)
所谓的医生来得很快,过了十分钟便从外面敲门,我扶着脖子叹气开门,却意外见到一个称得上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