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就好像他们都是一群喜欢男扮女装女扮男装的变态。
正清剑派附近的居民还说,从出事的前两天,正清剑派就已经十分沉寂,就仿佛全派上下都因为某些不可言的原因闭门不出。
更有传言说,那正清剑派的掌门明明是男的,处理尸体的人却不小心摸到了不得了的器官。
当然,这一切都只停留在传言。那些当事人后来要么消失无踪,要么表示记忆模糊当年的确摸到似是而非的东西,但一来不敢对逝者不敬,并未确认,二来事后回想极可能是感觉错了,掌门死前或许在怀里揣了东西也未可知。
所以,当时的流言蜚语也只被当成哗众取宠的谣言,被世人淡忘。
凌韵曾经也不信的。
直到今天,和合欢宗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加上正清剑派唯一幸存者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却笃定这种使人变性的手法正是那位正清剑派的叛徒,她心里才骤然泛起惊涛骇浪。
那个让人啼笑皆非的谣言,并不是谣言。
正清剑派上下两百人,死前的确如永仪所说,遭到了惨无人道的折磨,却并未在尸体上留下痕迹,因为他们遭受的惊惧折磨是在于内心!
他们被变了性!
段江雪为何会如此做?真的只是邪物天性,为了折磨人好玩吗?
凌韵再看永仪时,心底不由泛起鸡皮疙瘩。
她必是知道同门死前遭遇了什么,甚至亲眼见过。那该是多么不堪的经历啊。
也难怪她一听到合欢宗的事,便登门托医治之名追杀段江雪,显然对其恨之入骨。
永仪再次直视着凌韵的眼睛,声音沉重:“烦请道友相告,那衣服,是否有问题?”
凌韵默默点了点头。
她进门便注意到五长老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邪气,可是那邪气并无主,可知不是他体内散发出来的。
又留意到五长老穿着这件衣服并不完全合身,这才推测是衣服沾染过邪气。
“只是根据你的说法,这件衣服并未来得及送入那女子手中。衣服上的邪气,或许是其他时候染上的?”
“况且,其他受害者又是怎么回事?”
永仪凝眉沉吟了一下。
“多谢姑娘告知,我还是先找到这女子再说。”
言毕便大步离开了,眼中埋藏极隐晦却极为浓郁的恨意,与外面的夜色呼应相融。
凌韵淡淡望着关上的房门。
“你觉得不是那女子?”齐何辜的声音在她识海响起。
“不确定,让她去查查也好。”
“你就这样相信她?”
“暂时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凌韵顿了一下。
“而且线索还在我们手里。”
凌韵看向那件色彩艳丽的衣裳。
有一件事她没告诉永仪。
虽然是新衣裳,但怎么说也是为走火入魔那晚逃跑的女子准备的,五长老却不嫌晦气,见客都要穿着这样一件不太合身的衣服,这个行为本身就像是被什么蛊惑了。
联系时间点,那女子有八成嫌疑,这衣服则百分百不对劲。
林赐很殷勤地走过去将那衣裳折叠整齐了些,然后回身拉起凌韵的手,笑意盈盈:“姐姐早些休息吧,明天再去烦心这些事。”
少年是个可心人儿,虽然她什么都没与他讲,他也知趣地从不过问,却总能恰到好处地体察她的心情。
凌韵确实不急于一时,准备要睡了,只是对于少年的见缝插针有些无语:“他们没给你安排房间?”
林赐眨了下纯澈的大眼睛,笑得又有那么一丝狐媚:“外头有一打的奴鼎正站在冷风里受冻,就等着姐姐传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