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听到钟向暖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他,面上的拘谨被阴沉替代:“借点钱很难吗?你是不是怕我不还?钱。”
大伯父昏黄的眼珠又怒又气,夹杂着自卑:“你这个没心肝的,你亲姐姐都不救。”
大伯父过得不好,钟梓兰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家里?出事后,钟梓兰就一直在外面帮忙打工还债。她一开始在缝纫厂上班,但?后来效率太低被老板开了,又去了一家台球厅做陪练。
她在里?面认识了一个男生?,男生是卖“□□”“笑气”之?类的毒品的。他诱导钟梓兰吸毒,钟梓兰上瘾后,又翻脸不认人叫钟梓兰出钱买。
钟梓兰染上了毒瘾,把自己所有的积蓄和工资全都用?来买毒品。
钟梓兰的父亲瞧女儿迟迟没有把工资上交做家用?,打电话也不接,去台球厅问才知道钟梓兰已经很久没来上班了。
他找了钟梓兰两三天的样子,但?因为厂里?面走不开,他不能请假,就没管过钟梓兰都生?死。
只是吃饭睡觉,空闲的时候会念叨几句。
钟梓兰回家到时候已经是她消失的第二个月了。
没钱买毒品她就被她男朋友逼迫去卖。
钟梓兰肯定不愿意去干那种事,可是毒瘾上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迷迷糊糊的跟人发生?了关系。
有的事情有了开头,后面也就无?所谓了。
钟梓兰就这么在外面鬼混了一个月,那天她□□,客人住的地方离她家很近,她猛然想起她弟弟跟她说过想吃鸡排。
离开客人的家,钟梓兰去附近的鸡排店买了一份鸡排往家的方向走。
她没带钥匙,事实上家里?的钥匙早就被她弄不见了。
要是之?前她把钥匙丢了,她肯定急哭了。毕竟配一把钥匙至少要二十,二十块可是他们一家五口的一顿饭钱。
钟梓兰被毒品侵蚀,早就不分?东南西北,她不清楚今天是周几,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家里?有没有人。
拍门喊人,给她开门的是她爸。
她爸手里?捧着一碗泡饭,桌子上面有一碟豆腐乳和一盘咸菜。
钟父看到萎靡不振的女儿,责备的话说不出口,但?他还?是踹了她几脚,骂她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
钟梓兰痴痴地笑:“爸,你是不是有头疼了。”
自从家里?欠了钱,钟父就患上了偏头痛。
“我给你找了神?药。”钟梓兰掏着裤兜,神?神?秘秘的。
钟父现在听不得神?药二字,朝钟梓兰的头疼拍了一巴掌,怒道:“滚去洗洗澡,看你搞得,跟路边的流浪汉一样。”
钟梓兰捧着药丸,极力向她爸证明:“真的,你尝一个。”
钟父看着女儿跟神?婆一样,气得饭都吃不下了:“疯啦,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修仙去啦。”
钟梓兰脑子不清晰,她觉得她爸实在是太固执了,又不是他花钱,他有什么舍不得吃的。
她把药丸放进?了钟父的止痛药里?,钟父的止痛药是在药贩子那里?买的。
胜在便宜,十块钱一百片,就是止痛效果没那么好。,想要止痛一次得吃五六片。
钟向暖被大伯父抓着,周渡野上前安抚大伯父的情绪。
大伯父只要钱,周渡野给的四百块他根本瞧不上。
“你爸那么有钱,你就给我这么一点,你打发乞丐呢。”
“我只有现金,你要不在这等一会儿,等我回去给你拿钱。”
大伯父不愿意,他不确定周渡野是不是在骗他。
“不行,你去拿钱,钟向暖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