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往那面珠帘走去。

就在冯谢君的手伸向珠链的那一刻,他突然闻出了这店里还考究的点了熏香,而这熏香里头放了一味自己决不会闻错的香料。于是,不仅是春生,就连他旁边这位躺在金银宝石窝里长大的明教圣子也为此店的奢华吃惊得愣住了。

是龙涎香!外头的血味太重了,走到这儿我才闻出来,这小镇上竟有人点得起龙涎香?!

这在西域只有那些王室用得起的香料,运到中原更是稀贵,在香熏里加上它点着,那便相当于烧着金子闻个味。而世间千万种香味中,冯谢君最爱的就是这一种。

他的父亲冯应如每次从国王的宫殿夜归后身上便带着这种味道,每当那位美艳绝伦被称为光明火化身的教主在破晓前从外归来时,不管自己有多累,他都要先来看一眼妻儿的睡颜。

冯谢君对这香味很敏感,一闻到便知是父亲来了,不知有多少个夜晚,他因为这香气在娘亲的怀里睁开眼,看见他的父亲疲惫却安静的坐在地上,靠着他们的床头,将娘亲的一绺黑发绻在指头上,放到嘴边轻吻着。

直到后来,他被邀请和父亲一起出席国王定期拜谒光明火的圣宴,冯谢君终于明白父亲身上的龙涎香是通过怎样的方式沾染上去的。

仿佛是因为那次是让做儿子的第一次看他父亲如何雌伏在别人身下,因此那位把摩尼教从一个被中原朝廷驱赶得只剩几人的残氓,大力支持供奉成如今西域大宗的国王,久违的,特地再次亲自上阵。

这位国王已年近七十,头发灰白,身型臃肿,吃了药才硬起来,宫女们脱光冯谢君父亲的衣服,国王取下自己缀满宝石的王冠,将它戴在了冯应如的黑发上。

谢君看着在一群贪婪无厌的贵族中美得愈发惊心动魄的父亲,被抱上了国王的王座,既不畏怯,也不羞赧,更无怨恨,从容慵懒的坐在上面,打开了自己的双腿,露出已经被调教成竖状如阴户般的菊门,里面不知何时被塞进了几粒葡萄,正被他父亲一颗又一颗地排出,而那老国王就这样跪在他父亲面前,张嘴接着从光明火化身的美人教主后庭里落出的葡萄。

他们仿佛真的把他父亲当作一个神明,带着骇人的虔诚供奉他,冯谢君看这些贵族们祈求父亲把他们鞭打得浑身是血,要他的父亲狠狠地踩自己挺起的阴茎,扇他们的耳光,朝他们吐口水,甚至争相抢着喝他父亲的尿。

可当冯谢君看见他父亲那合不拢的后庭里流出这些信徒的精水时,他就明白,他的父亲不是这场宴会供奉的神明,他父亲是宴会本身,而自己被带来这里观看这一切,是为了要做他的接班人。

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和父亲一样,染上他最喜欢的龙涎香味,尽管明白这种香味是如何染在父亲身上的,冯谢君还是克制不住的喜欢这种香味,如果权力有香味,那一定就是这种味道。

闻到这气味的一瞬间,冯谢君脸上的表情是极其复杂的,然而看到自己的傻师兄撩起斗笠上的薄纱,对着这家店的一切都用瞪眼半张嘴的表情惊叹着,完全一幅没见过世面的傻样,冯谢君一看到春生,一颗心就立刻松弛下来。

冯谢君用一个笑定住自己的心神,挺了挺腰背,泰然自若的朝空无一人的店里喊了声“有人吗?”

第一声没人应,冯谢君又喊了第二声,这才有个年轻女孩的声音,脆滴滴的从二楼传来。

“诶!客官,马上来!”

接着,便听到一道珠链后掩着的木楼梯上传来声响,隔着珠链隐约看见一个穿着粉色罗衫的妙龄女子,扶着楼梯“踏踏踏”地快步下了楼,她掀开了几道珠帘就急急从里间钻出,身后的珠链还晃荡着没静下,少女一双荔枝大眼睛,就将春生和冯谢君上下左右打量了几回,好几句话连珠子似的已经冒出了嘴。

“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