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其脆弱的幼孩本性,女人最爱这种能保护她,又能让她们想保护的男人。

总之,无论是谁,冯谢君一眼或顶多两眼就能判定他究竟是木石还是金玉,而这料子适合琢出什么样的型,他也总能很快想到。

唯独春生,让冯谢君的这种鉴赏遇了难。

卓不凡对于春生的美早冯谢君一步领悟,他对春生的爱带着深缠的依恋,因此爱他爱得好似皈依了他。在卓不凡心里,春生是渡引他一人的白玉菩萨,俗尘不可染,只该着那天边云般无暇的纯白色,如山中皎月。

人虽然是同一个人,然而在不同的人眼里,却是不同的美法。

此刻这无意间被拿来给春生遮阳的一片初夏莲叶,终于使冯谢君对心上人的美有了具体的灵感他非木非石,非金非玉,他是妩媚青山,灵灵绿水!

卓不凡觉得他是皎皎白月,冯谢君却觉得他是柔柔春绿。

一明白这点,冯谢君脑子里想要打扮自己傻师兄的念头就刹不住了。

他紧盯住春生的脸,蓝眼睛里活跃着想要使他的美发挥到最大的各种想法。比如,该把他身上这套泛黄的素色旧衣换成什么样的新衣,竹绿荷绿?拔下那枝枯黄的竹簪,又将这头白发重新梳成怎样的发型才好,是半挽还是披散?而后又该戴上怎样的发饰?

他这么在心里盘算着待会要给春生买些什么,又踮脚给他把这顶莲叶正一正,将他又细细认真打量了一下。

此刻春生衣衫旧鄙,赤脚穿着双系带草鞋,红扑扑的脸蛋汗涔涔的,一片大荷叶作帽戴在他头上,有些滑稽,却也更显出他春山暖水般善良天真的灵气。

冯谢君看着他眼前这天然去雕饰的无价宝贝,因为赏心悦目,下意识的莞尔一笑,不容春生拒绝的霸道要宠他。

“待会那灵芝换了钱,我要把你这一身破烂都丢了,好好买些像样衣裳给你换上,听到没,到时候可别唧唧歪歪说什么不用不用的给我推三阻四。”

冯谢君对春生的霸道不参杂一丝恶意,而他又长得如此好看,因此这样霸道起来,反倒让人觉得可爱非常,春生也不禁为他莞尔一笑,点头说好。

两人都觉得对方赏心悦目,也都默契的把心里真正想说的感情藏着压着,暂时只为对方的美和可爱露出笑来。

冯谢君牵了他的手,两人又像从前还未情窦初开时,携手同行,只是各自的目光都不再像当初那样坦然快乐,都有意识的躲着对方,往无心欣赏的草木山石上乱放着。

两人再次启程后,春生情绪却不高,步子也沉缓了,冯谢君每次偷偷回头,都看见他眉头微蹙,有时候还会突然慢下步子,捂着心口一语不发。

冯谢君问他怎么了,对方却只是勉强微笑,摇头说无事无事。冯谢君以为他仍在为那些饥民的事忧神,现在自然不能像刚才那样用亲嘴这样狎昵的行为来为春生转移注意了,于是冯谢君便挖空心思的和他聊天说笑。

春生感受出了小师弟对自己含蓄委婉的体贴,心里很是感激,强要自己打起精神,带着笑,对他句句有回应。

在冯谢君的印象里,春生的身体好得不似肉体凡胎,武功出奇的厉害不说,那样受了重伤从鬼门关回来也不过静养几日便又恢复如常,他从未想到自己的春生师兄,除了受伤,也会有身体不适的时候。

从刚才起,春生就隐隐约约的感到胸口有些发闷,现在这种不适越来越明显,甚至有时会忽然涌起一阵噁心,叫他想吐。

春生这是开始害喜了。

他当然不懂,以为自己不过是犯了些暑气,并不太放在心上,也不想让冯谢君担心,于是一路忍着到了镇上,

因为所有人都挤去东市看官府凌迟倭寇,春生到得镇上时,两排店铺和小摊夹着的石板路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