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陈空空喜欢小半夏吗?”
“喜欢?小道…小道没有心,怎么喜欢他。”
“那么就是说,你不喜欢他啰?”
“算,算是吧。”
“那你凭什么要管小半夏喜欢别人,就算你喜欢他,你也管不着他喜欢的别人,你喜欢人家,人家可没这个责任也得喜欢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是这个理。”
“再说,你若自己来选,春生和你这空心莲,哪个更好?”
“那…那自然是春生公子更好。”
啪的一声,苗无根在陈最面前合掌一击,好似官老爷的惊堂木一拍,把案子痛快结了,总结道。
“喏,这不就完了,所以小半夏怎么不能喜欢春生,你着急什么?嚷嚷什么?”
陈最被苗无根的一串问题给问懵了,仿佛头一次意识到自己是背着一身的问题没解决,在稀里糊涂的活着,脸上既愕然又茫然。他皱紧了眉,看向姜半夏,面红耳赤的姜半夏却不愿和他对视,把目光移开了,姜半夏的这种躲避对陈最来说是惯见的,可这一回他却不习惯了,仿佛有些生气又有些难过,没有像从前那样眯起假笑将人继续盯下去,反而立刻将目光收回了。
苗无根问完了话,又把茶杯端起继续喝了几口,他早就想替自己那恨铁不成钢的小同门敲打敲打这空心莲的脑袋,两个娃娃,一个没心,一个没胆,俗话说日久生情,明明两人把夫妻间的事情都做遍了,整日形影不离好几年了,却一点开花结果的迹象也没有。
苗无根原想两人许是真的有缘无分,就算一辈子这样绑在一起,这空心莲和小半夏是无论如何也生不出一点感情了,可没成想这陈空空竟然会那么紧张姜半夏喜欢别人。从前那抄经洞里的扫地僧就对他和江无心说过,“佛曰,渡人要看机缘,机缘未到,千帆万剩不可渡,机缘一到,一枝芦苇即可渡”,方才他见陈最慌张嚷着奔进来,脑子里忽然就闪过“机缘已到”四个字。
若是旁人他才不屑去推一把,可偏偏和这株空心莲绑在一起是他最爱的后生姜半夏,是以苗无根才不费口舌,连问陈最许多问题,这一问,看陈最的反应,苗无根心里欣慰,看来,这朵空心莲要开花的禅机,终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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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谢君跪在地上,看陈最低头站在他旁边,好似在用全身的力气思索着刚刚从苗无根那里接来的一堆问题,因为从如此着急过,陈最浑身上下都在使着劲,攒眉蹙额,捏拳咬牙,好像用得力气越大,就能把那些问题给想明白。
冯谢君觉得他这副样子,不像思考,倒像在拉一坨又粗又硬的屎,想到这,冯谢君差些就要笑出来,可这时春生拿着那幅画跨了门槛进到了屋里,他那顽劣的笑立刻就收了回去,将脸扭了过去,乍看是特地跟春生怄气不想看他,其实暗藏心机,为的是把苗无根打肿的那一边转给他看,叫他心疼自己。
果然听见春生心疼的喊了一声“君儿!”。
他一进来就看到冯谢君跪在地上,一边脸上多了个新的巴掌印,嘴角都裂了流着血,立刻将什么姜半夏和画的事都抛诸脑后,立刻蹲到自己小师弟跟前,好似心碎了一样,连唤了好几声“君儿”,问他怎么了。
冯谢君扭过身子,不肯将脸转过来给他看,还故意冷冷的拒着他,叫他别管自己的死活,其实心里为他能将自己放在最先,高兴得抿嘴想笑。
“这个巴掌是我扇的,跪也是我叫他跪的,怎么,你这个做师兄的没为贵客把公道讨全,还得我这个师娘多费心,春生,你身为大师兄,难道就没有错么?”
谁都没有想到,平常也没个正经样的苗无根会突然声色俱凛的训起人来,此话一出,春生立刻在他面前跪下,只说错都在自己,冯谢君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