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对这胆小如鼠的小大夫做些假恐吓,或在双修时故意欺负欺负他,将人操得哭着求饶甚至晕了,这都是常有的事。
他这时说自己比冯谢君年轻一岁就替钦天监校黄历,姜半夏的大眼睛就立刻紧张兮兮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说错了话。
陈最心里觉得这算什么多嘴,自己不过纠正他的错话,他对姜半夏的小心提醒冷冷看待,转而看向冯谢君。
当事者仍旧躺在苗无根睡的美人椅上,当他们屋中三人为空气,天气渐热,只穿着件白色薄衫,一头乌黑长发用一根红布低低束着软垂在胸前,两手戴着苗无根送他的蚕丝手套,左手食指搭在熏香小炉的盖尖上轻抚,右手拿着一本《伤寒杂病论》才翻过一页,什么反应也没有。
陈最又将眼睛转回姜半夏的身上,仿佛在说,“你瞧,人家根本没放心上,别老瞎紧张我,真烦人!”
姜半夏自然不敢再示意什么,只是将头低回自己的事上,向春生小声说了句“那我回药房了”便走了。
春生自然将两人的眼神交流全看见了,他心疼姜半夏,本该过去对他随便说些话解一解他的窘难,可冯谢君就在一旁,他明知冯谢君会像刚才对待陈最的话一样,漠视自己的一切行为,可春生还是不敢在冯谢君面前对姜半夏做出太多的关心,由着姜半夏孤零零走了。
他的眼睛忍不住又飘向了冯谢君,那张漂亮又冷冰冰的脸,被医书挡着,就像故意不许他多看自己一眼般。
冯谢君醉后醒来,一场对他的冷战就开始了,而春生早已对这场使他痛苦不堪的冷战无计可施。
开始时,他对这为了自己而心伤的小师弟小心对待,比从前对他更关心更温柔,反而惹得对方的冷嘲热讽,他热脸贴了许久的冷屁股,冯谢君反而对他愈加冷漠,开始还有些似不甘和委屈的眼泪没忍住,对他恼了烦了似的发一发火,到后来不过眼眶红一红,哼一声转头就走,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像此时一样,对他没有笑容没有眼泪,只是当作不存在般。
若是一味的漠视便罢了,冯谢君在无法避免的接触交流间,会像一个最有礼得体的师弟那样,客气恭敬的微笑,喊他“师兄”,这叫春生最受不了。头一回被冯谢君如此疏离的对待,春生回头就忍不住一个人哭了,他又觉得自己没有脸为这事哭,既然自己无法回应冯谢君的感情,又怎能为他对自己的心思冷漠而伤心。
苗无根和姜半夏都说有孕在身,定要心平气和,宁静喜乐,可春生的心却没有一天不在煎熬。
就在他情绪又忍不住为冯谢君而低落混乱时,陈最拍了拍他,揽过他的肩膀,叫他翻一翻这本黄历。
春生知道对方根本没有那样细腻的心思,只是单纯的叫他看一看自己辛苦了一个时辰的结果,但他仍忍不住有些感谢陈最的打断,他有些明白自己为何能和这个陈空空处得来了,他的心是乱的,正需要一株空心莲让他的心歇一歇。
春生数着苗无根算出的日子,一页一页翻着这本白纸黑字的黄历,终于翻到了卓不凡最迟该归来的日子,是六月二十四。
“六月二十四,恰好是莲花花神的生日。”
“是么。”
听陈最这么说,春生感觉这是个吉兆,脸上不禁浮现出幸福的微笑,手也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此刻他还未显怀,也还未出现胎动,自己也没有什么反应,不过胃口大了一些,比从前更贪睡一些,好似同怀孕前毫无区别。
有时春生仍觉得自己有了卓不凡孩子这件事不过一场梦,可一想起这是真的,他心里便升出一种最柔暖的温情,甚至多了一个自己没有察觉的习惯
一想到卓不凡,就会下意识的摸自己的小腹。
从陈最揽过春生肩膀催他翻黄历的那一刻起,冯谢君